第三十四章 尾聲

十二年後。青山。 隻見雲霧繚繞，古木蔥蘢，耳邊是山鳥長吟，濤聲殷殷。一個身影，便在那雨霧中，若隱若現。似雨非雨，似霧非霧，正與往日同遊蜀山之境一般無二。 清脆鳥啼中，有一人站在青崖，銀袍飛舞。 “師父！” 聞得身後有呼喚，令墨塵淡淡緩緩轉過身來。 朝著那紅衣少女微微笑，“小九，又瞞著父母跑出來了？” 春寒料峭，那人還穿著薄薄的衣衫，在風中回頭看她。 “切，他們今兒個去城裏的公司收錢去了，沒空搭理爺。” “淘氣。”令墨塵的語聲輕而低。 小九撒嬌的拉住令墨塵冰冷的手，問道：“師父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到孤崖，那以後小九天天陪著師父，以後師父都不會不開心了。” 令墨塵輕笑的搖搖頭，伸手撫摸小九的臉頰，那雙眼睛，像極了她的母親。 “不然等一會兒我們去紅塵閣看夜琊師父？話說小九很久不曾看到他了……”小九笑著拉拉令墨塵的衣角。 “你閣主師父忙，而且那紅塵閣也不是女孩子家應去的地方。” 小九有些惱怒，道：“知道閣主師父忙，很久才能看小九一次……” 令墨塵又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想著每次季銀川見到這個孩子時顏色麵具下散發的那種心碎和惘然。 顯赫江湖的九重門是皇帝的，首富商隊的遊園樓是皇帝的，絕跡十二夜影依然是他的。 這天下更是他的…… 可是他卻經常說，自己有的，隻不過是——山河永寂。 “那我們現在去青寨看小白和純陽道長他們？” “好。”令墨塵點點頭，轉身拉著小九的手，慢慢離去。 青崖又恢複了它的神秘，方才那身著銀袍的男子在風中笑的淒涼似乎還在回蕩，他將手中的玉簫連著那條陳舊的絲帶收在腰間，肆意灑脫地笑道： “我本自詡一生無情，可自從遇見了你，我才發現自己隻不過是個為情所困的瘋子……” 全文完　2012.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