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觀親眼看著夢拓揮刀割斷那個女人的脖子。
鮮血不要錢一樣灑了夢拓一身。
夢拓輕鬆的收刀,甩給龍觀笑道:“怎麽?看傻了?”
“沒有。”龍觀舔舔嘴唇,“你該讓我上的!”
“你?”夢拓不確定的看著龍觀,“你現在還能動嗎?”
龍觀扶著牆壁站起來興奮道:“沒問題,太精彩了,簡直是行雲流水一樣。”
“隻是雕蟲小技罷了。”夢拓拍拍手,“你的傷不要緊吧?”
龍觀嚐試著伸伸胳膊:“沒大礙。”
“那回去吧。”夢拓說道,“李寒那邊應該也搞掂了。”
龍觀點頭後怕道:“要不是和尚那邊傳消息過來,我們還蒙在鼓裏呢,組織的動作未免太快了。”
“這點不奇怪。”夢拓道,“老爺子今天下午就能和郭魁趕到祥和鎮,有他在那裏,吾主絕不敢有半點動作。他也隻有趁老爺子沒去之前先除掉你們,讓老爺子無話可說。”
“這些。”夢拓指指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應該是組織在這邊所有的精銳了。”
龍觀腿一軟,單腿跪倒。他再耿直遲鈍也能明白這前前後後幾十條人命意味著什麽,又想起來血月當初的豪言,內心一陣感慨。
夢拓瞥了他一眼:“你右腿應該是傷著骨頭了,別逞能了我扶你。”
“算起來,我們在這兒前前後後殺的人也快半百了,為什麽一直沒看到官方有什麽反應?”龍觀看了眼最後倒下的那個女子,她長得很清秀,有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美和婉約。
“你想問為什麽沒有警察大動幹戈的全城戒備,海捕通緝什麽的?”夢拓捕捉到龍觀一閃而逝的柔情。
“算了,我應該可以猜出原因。”
李寒從浴室出來,擦幹淨身上的水珠。看著麵前擺放的兩件顏色截然相反的襯衣,手指微微一頓,拿起那件深黑色的襯衣,這件黑色襯衣陪伴他不知多久了。
汗漬,血漬塗抹了一層又一層。
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李寒的味蕾,似乎在提醒他他自己的身份。
這是剛才和布衣伏擊組織的人留下的戰果,也是那些人留在世間唯一的痕跡。
他們生前無名,死後連屍體都不知道會被隨意丟置在哪。
這是一種悲哀。
他們這個世界的悲哀,沒有小說情節裏的風花雪月,沒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豪邁,有的隻是正麵廝殺的刀光劍影,有的隻是不成功便成鬼的無奈。
李寒看著這件自己第一次見血便隨著自己的襯衣,它像是有生命似的,也在靜靜看著李寒。
它默默陪伴李寒,哪怕被人撕裂,被血玷汙,它也無怨無悔。
它沉默,像一座山。
以往每次,哪怕它被人攔腰撕裂,李寒也會找最好的工匠為它修複傷疤。這些年下來,它的傷口早已和李寒身上的同樣多了。
它和李寒一樣哀傷,尤其是現在,它似乎知道了李寒的想法,在李寒手中微微顫抖。
李寒雙手輕輕顫抖,撫過襯衣上每一道縫痕,這些都和他身上的一樣,終身不滅。
他終於把它放下了,如擲敝履。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