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玉犁滿臉不信地說:“淫蕩如你,怎麽可能隻有兩個男人?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從輕放落。”
蘇魅骨還是搖搖頭說:“真的沒有了。”
曲玉犁說:“我給你一刻鍾的時間考慮。”
蘇魅骨說:“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曲玉犁沒有說話,隻坐在太師椅上冷冷地俯視著她。
而站在周邊的弟子是你看我看你,眼神滿是“是不是你?你跟地鼠有沒有一腿?”諸如此類的意思。
施小予則沒有去看任何人,隻是盯著蘇魅骨。
她在笑,笑得是那麽地開心。
若非場合不允許,她甚至會放聲大笑。
除了施小予之外,白岩、白雨、龍擺也隻盯著蘇魅骨看。
白岩的臉色很沉,很凝重,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白雨是微微地揚著嘴角,一副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的樣子。
龍擺則是難以相信卻不得不信的表情。
水玉原本看到蘇魅骨充滿歡喜的眼神此時也盡是鄙視,她旁邊的釋放不由地歎了一句:“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很快地,一刻鍾的時間過去了,蘇魅骨仍然什麽都沒說。
而曲玉犁顯然也不指望能從她的嘴裏再聽到第三個男人的名字,她坐在階梯上太師椅上俯視著蘇魅骨說:“蘇魅骨,你的所做所為不僅毀壞了本派的名聲,還有可能將掌門師弟誘入魔道,我就罰你對萬劍宮磕頭至死以謝罪。”
蘇魅骨忽然想起她被七針紮心拿腦袋撞牆的事來,不禁苦笑,同時心裏蕭索,磕頭至死?那得磕到什麽時候?沒想到,我這一生……就這麽結束了。也罷,仇恨被愛情篡位,愛情則……師父若愛我師父就得死,既然師父不能愛我,那就我死罷!
當蘇魅骨把腦袋磕到大理石上的時候,她不僅僅隻是腦袋在痛,她的身上那道源於雷鳴劍的傷口也在痛。疼痛伴隨著腦門撞擊石磚的聲音:“砰,砰,砰……”
蘇魅骨的每一個響頭,每一個起落,看在所有的人眼裏,有的人是點頭讚賞,認為她敢做敢當,至少這一點值得鼓勵。有的人是目光鄙夷,認為她破破爛爛,無論哪一點都應該鄙視。
隨著蘇魅骨的響頭越磕越多,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少,七百人變成了五百人,五百人變成了三百人,三百人變成了一百人,一百人變成了十個人。
隨著周圍的人越來越潲,蘇魅骨的腦袋越來越痛,傷口越來越痛,痛到她胃裏翻滾,痛到她想要嘔吐,痛到她意識模糊,最後還要痛到她命絕於此。
血,已然自她的額頭出來流了一地,並且四處蔓延,她甚至能在自己的血水當中看到自己狼狽淒慘的倒影。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黑出了星星,黑出了月亮。
風,越來越寒,卻並沒有越來起越大,而並沒有越來越大的寒風卻仿佛隨時都能將蘇魅骨吹倒過去。
好事的人,心疼的人,皆已散去,皆已睡過。
此時此刻,蘇魅骨是孤獨一人,磕著必死的響頭。
此時此刻,孤獨一人,反而好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