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袈裟拋向輪回鏡自然是為了將輪回鏡遮住,這一點很好理解。然而,他全身上下似乎用血寫滿了經文,這是為什麽?當戒妄知道原因的時候他已然被戒空按在地上不斷地暴打。
此時此刻,戒空全身上下都是金身咒的咒語,一身金光耀眼;戒妄則是嘴邊不斷地念著金身咒的咒語,一身烏黑悚人。那麽,戒空的嘴邊念的是什麽咒?
此時此刻,戒空左肩長著五百隻手,右肩長著五百隻手,共計一千隻手。
一千隻手緊握著拳頭不斷地擊打著戒妄,而戒妄隻有兩隻字。
兩隻手要如何防禦一千隻手的攻擊?戒妄是緊緊地抱著頭。
這副畫麵竟像是兩個小孩在打架,一個把另一個壓在身下施以拳頭,另一個緊緊抱著頭樣子悲慘。
這副畫麵若是被第三個人看到,肯定得把下巴驚訝掉,兩位佛法無邊的尊者打起架來竟像是小孩。
血,濺。
戒妄的金身咒已然扛不住密密麻麻沒有間斷的攻擊,他的身體已然見腫見血,牙齒也被打掉了幾顆。
然而,他卻是鎮定的,戒空卻是焦急的。
被打的人是鎮定的,打人的人是焦急的,這副畫麵之所以如此怪異隻因輪回鏡根本不是一件袈裟所能製住的。戒空預計他的時間隻有樹葉從樹枝落到地麵的時間。
風起,葉落。
戒空的模樣突然出現在擺脫了袈裟的輪回鏡上,那一瞬間,他的所有攻擊停止,然後隻聽鼻青臉腫的戒妄說:“師弟,下輩子見!”
強製輪回,輪回鏡試圖將戒妄扯入輪回道,讓他轉世投胎。
但見戒空搖搖晃晃,並沒有像那些土堆那樣,瞬間消失,他在抵抗著輪回鏡的力量。
今生,前世,前前世……,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混亂,將他的表情也混亂。
他時而溫柔,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恐懼,仿佛變臉人在不斷地換著麵具。
此時此刻,戒空跟輪回鏡就是在撥河,顯然是輪回鏡的力氣更大一些,他的修為在迅速地流失。
而當他的修為通通流失,就像富豪變成乞丐的時候,就是輪回鏡勝利的時候。
最終,輪回鏡沒有取得勝。就在它臨近勝利之時,七根縫魂針突然飛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戒空縫住,扯走。
沒有了戒空的坐與騎,戒妄能夠站了起來,然後仿佛頂著一顆豬頭。
他默默地看著施小予背影,帶著戒空遠去的模樣,沒有去遠。
他甚至連自己被打斷了幾根肋骨都還沒有數清,又怎麽能再鬥一個施小予呢?
四天前,蘇魅骨還記得這天晚上的星河比往日更加地溫柔,她躺在床上飛,四肢失去了自由。
床,怎麽能在天上飛呢?她抬頭一看,原來頭床被一把劍的劍柄咬著,而那把劍,在飛。
她再低頭,隻見床沿邊上坐著一個女人,一襲白衣飄飄,萬縷青絲狂舞。
她在看著她,她也在看著她。
她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突然渾身充斥著恐懼,寧願回去被戒空一掌打死,也不願落在她的手裏。
這個女人不是別的女人,正是她的大師姐,施小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