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魅骨為自己的粗口緊張兮兮的時候,易雙子已然褪去了戒妄的模樣並從房間裏走出來,然後將她抱起說:“骨骨,師父沒用,你被人打了師父卻隻能躲在房間裏!”
蘇魅骨搖搖頭,否定他說:“師父,別這麽說!你不出來是因為你知道出來反而會壞事。”
蘇魅骨的話對於易雙子來說顯然沒有什麽說服力,他仍舊一臉難受不已,自卑不已。
他越是如此,她越是難受,她擠著眉頭捂著傷口說:“師父,你說過要讓弟子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如今,弟子已然成為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試問,這世上還有比師父更有用的男人嗎?”
蘇魅骨語畢,易雙子將她擁入懷,緊緊地抱著她,不說話。
蘇魅骨被抱得很溫暖,很堅實,也很痛,她右臂上的傷口被碰到了。
她不敢叫出聲來,她緊緊地咬著牙,讓他就這麽抱著她。
忽地,她意識到了兩件事。
其一,幻花鏡的幻象恐怕不能騙貓十很久。
當初她用幻花鏡掩蓋自己的真容騙過了所有人是因為改動得少,僅僅隻是把自己變醜了一點點。然而如果把一個人完全變在另外一個人,破綻就多了。
退一步說,即使幻花鏡完全騙過了貓十,貓十在見到真的戒妄之後事情也是要敗露的。
其二,根據其一,貓十一定會回來的。
並且,無論這段時間她逃往哪裏躲在哪裏,她都能找到她,因為她的身上有著追魂鐵爪留下來的傷口。
蘇魅骨不敢想象世間還有這樣的酷刑,她不得不開口說:“師父,我想求你一件事。”
易雙子吻了吻她的額,說:“無論是什麽,我都答應你。”
她推開他,從他的懷裏出來,將小子母劍遞出去,說:“弟子想求師父,拿著這柄劍,離開絕情洞,在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弟子之前……不要回來!”
蘇魅骨每說一個字,心,就像被自己拿著釘子與錘子釘一下,痛得要死。
她知道,男人的沒用等同於女人的失節;她知道,她這是在羞辱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此時此刻,易雙子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兩隻拳頭的關節咯咯直響。他就像是不斷地被蘇魅骨扇著耳光。當他把手伸出去,接過小子母劍的時候則像是不斷地被自己扇著耳光。
他說:“好,好,好!”
他隻說了三個好字,他轉身,他離去。
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個被父母責備的小孩,又像是失了貞節被父母趕出家門的姑娘。
她跪了下來,淚流滿麵,“師父,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蘇魅骨對易雙子提的那個要求仿佛抽幹了她所有的力氣,仿佛她再也站不起來,仿佛她將永遠跪著,就這麽跪著,直到化作一杯黃土。
當淚水還未幹透,當悲傷正在歡樂,當痛苦大肆侵略,蘇魅骨忽然再也顧不上哭泣,顧不上悲傷,顧不上痛苦,微觀術使了出來,視野飄了出來,直追易雙子。
傷疤痊愈之前她不敢跟他在一起,隻能默默地注視著他,關心著他。
易雙子此時此刻的修為自然是察覺不到蘇魅骨的視野的,他甚至察覺不到任何事物,隻是在一味地狂奔。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