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雨,未曾停,此時此刻,仍在不斷地,淋落在張朝還的身上。
白岩微微笑,什麽也不說。
張朝還凝視著白岩,說:“即是如此,我隻好把你關起來了。”
語言甫畢,使出禦劍術,將地上亂泥中的一枝樹枝給吸了至掌中,拿住,作劍,揮劍。
張朝還的劍氣無形有質,白岩卻能看到,因為這個環境屬於她,因為四周的雨水屬於她,劍氣將雨滴切開,將落葉切斷,她瞧得清清楚楚的。
待得劍氣襲至跟前,她是輕輕踮腳,離開了托著她的那片葉子,躲過劍氣橫掃。
然後,半空中隻見,張朝還一邊揮出第二劍一邊朝著她飛過來。
劍氣如風,一通亂泄,白岩轉身,翻身,橫飛,直落……叫每一道試圖取她性命的劍氣撲了個空。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然躲過了十三道劍氣。然後,忽地,她發現了不妙,發現嚴格來說她並沒有掉過那十三道劍氣,發現那些劍氣有形有質,形如牆,發現她的四周全滿是氣牆,發現她已然被氣牆包圍。
腳下空空如也,白岩撐著傘,傘就是劍,被她的禦劍氣飄浮在半空中,她就這麽站在半空中,臉色沉重。
天緣傘已然沒有雨滴在拍打著了,隻因它的上方有著一道氣牆,氣牆幫它遮住了雨滴,也幫它的主人遮住了逃竄的去路。白岩已然無路可逃。
張朝還沒有任何的猶豫,隻因白岩頭頂上的氣牆很快將會被雨滴擊破,他得在那之前動手。
氣牆合攏,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白岩被劍氣風暴切割得粉碎。
與此同時,張朝還手中的樹枝也被雨滴打得粉碎。
化雨劍能識人識物,隻有對於白岩想要斬殺的人,想要斬殺的物,它才是奪命的利劍。
對於其他的,化雨劍就隻是一場雨,一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雨。
然而,即使張朝還手中的樹枝被滴打得粉碎,已然於事無補,白岩已然粉碎了。
張朝還立於半空,瞧著白岩的屍屑,歎道:“唉!你什麽都好,就是不夠小心。”
他轉身,他欲走,忽然察覺到異常,他回身,他詫異。
但見白岩的屍屑燃燒了起來,火焰粉色而美麗,就像是少女的心。
隨著粉紅火焰的蔓延,張朝還的心慢慢地下沉,“鳳凰?不打了,再見!”
語言甫畢,以兔子它爺爺的速度轉身逃竄,不知道的恐怕要以為他是兔子它爺爺的爺爺。
待得白岩複活,撐著依舊的天緣傘立於半空,渾身赤裸地看著張朝還逃跑的方向,忽地,再也顧不得上哪兒弄一件衣服過來穿,連忙追趕過去。
作為萬劍派的掌門,她絕不允許欺師滅祖之徒存在,他必須死,非死不可。
夜已盡,天已明,霧已散,日已烈。
他們穿過了重重山巒,越過了重重樹林,彼此間的距離一直如此,從未拉長或拉短。
白岩即追不上張朝還,張朝還也甩不掉白岩。
他們不僅過了一座又一座的山,而且過了一片又一片的林,以及,凡間世的大街小巷。
這仿佛將會是一場永恒的追逐,他們將會將現狀保持至天絕地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