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衍搖了搖頭,沉思片刻。
他說:“我累了。”
美國,紐約!
今天是八月十八,是一個吉祥的日子,也是他騙她去民政局領證的日子。每到這一天,厲南衍都會去民政局門口。坐在車裏,就是一整天。
他欠唐慕橙一場歡歡喜喜的婚禮。他想把婚禮現場放在一望無際的操場上,布置上十裏紅玫瑰,還要叫上十對花童。還要請國際上最有名的婚紗設計師為她量身定製世界上最適合她的婚紗。他還要為她親手戴上她親手設計的那枚戒指,和耳環還有項鏈。他要讓她為他戴上胸針。
本該是個慶祝的日子,他卻是發出了幾聲歎息。這四年,每一個領證紀念日,都是他獨自度過。
唐慕橙就在這裏,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但她,真的會願意見自己嗎?
心裏倒是有一個聲音很不讚同地說了一句:“你真的甘心嗎?不去找唐慕橙,和她解釋清楚當年的事情?”
當年,厲南衍在厲文堯見到唐雲澤的時候,他已經神誌不清,一個勁地隻知道呼喚著唐慕橙。他們之前調查過,知道他精神狀態不好,但不曾想到,會是這樣嚴重。他和厲文堯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怕自己無暇顧及到唐慕橙。更擔心因為自己的疏忽,會害得唐雲澤出事。
他隻好,順著厲文堯的要求,逼她離開。
另一個聲音則附和著:“可不是嗎?你真的就這麽算了?當年你可是有苦衷的。去吧,去找唐慕橙吧,和她去說清楚。”
厲南衍的腦海裏,類似於這樣的言語,多不勝數,而此時他已經頭痛得難以忍受。
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解釋,就一定會被原諒嗎?他很明白唐慕橙,她決心離開,絕不是相信了他出/軌了。
她隻是心灰意冷了,想要離開,是為了彼此都能不那麽累。
而且還是因為心裏無法接受他沒有選擇相信她,和她一起風雨同舟。
隻不過他們要麵對的是厲文堯,厲文堯一向來就很有算計,不像其他人那樣好糊弄。更何況,他們幾個聯手起來,比對付一個更難。出主意的人那麽多,他吃不準。
橙橙……
厲南衍再難入睡,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現在她的麵前。
酒店裏。
唐洛行窩在唐慕橙的懷裏,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按道理說,大伯肯定把他和媽媽在一起的照片發給爸爸了?他調查過爸爸,爸爸做事雷厲風行,接到消息,不是應該立即出現在他們麵前嗎?
難道……爸爸並不想找回他們?
他心裏很是失落,小小的臉蛋上掛下了兩串淚水。他是故意給大伯機會的,所以他想要見到爸爸的夢想,就要這麽泡湯了嗎?
他抱緊了唐慕橙的胳膊,忍不住地就抽泣了起來,小小的身體在唐慕橙的懷裏一顫一顫的。媽媽,爸爸會來找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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