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聞得可，之度以何，近遠有，期之生死，時之敗成，生從所之……”楊還在不急不緩地背著，語速相較於背的第一句而言都沒有絲毫放緩，反而好像更加流暢了。
梁先生臉色發白，快要窒息了。
終於，就在他快要不行的時候。
“……穀受胃腸聞餘，曰帝黃。”
楊念到了這麽一句，然後……停住了。
這次終於不是那種自然的停頓，而是真得頓住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三秒過去，他還是沒有再往下念。
終於！這子終於背不下去了嗎？
梁先生微微一僵，然後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呼吸的能力。
媽呀，還好這子背不下去了，不然要是再堅持一會兒，他估計震驚都得震驚得窒息過去……“呼……呼……呼……”梁先生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喘勻過來，然後，看向楊，準備嘲弄一句“終於還是背不下去了吧”。
然而，他還沒開口，楊卻是開口了。
他淡然地看著梁先生，緩緩吐出兩個字：“翻頁”。
梁先生一下子愣住了。
翻……翻頁？
“呃……什……什麽意思？”
梁先生愣愣道。
“第一百六十二篇已經背完了，您應該翻一下頁了，不然，等我開始背第一百六十一篇，您估計就來不及檢查我背得對不對了，”楊不急不緩地道。
梁先生頓時一僵。
他僵硬地低下頭一看。
還……還真是！楊已經背到了第一百六十二篇的第一句！也就是，他的確要開始背第一百六十一篇了。
所以……這子竟不是背不下去了，而隻是善意地提醒自己要翻頁？
梁先生整個人都懵了。
怎……怎麽可能啊！這子怎麽還能背啊！而與此同時……在場的其他人看到這般狀況，其實也有些懵逼。
他們剛才早就開始疑惑了——為什麽梁先生一直都沒有叫停楊、戳穿他是在亂背？
難道……難不成……有那麽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楊是真得在倒背？
眾人一下子都疑惑萬分，實在難以理解。
終於，還是那位坐在梁先生身旁的老張，開口問了，道：“老梁，這……怎麽回事？
你還讓他背什麽啊，這鬼東西有什麽好聽的。
你直接告訴他他是在瞎背、背得一竅不通，不就行了？”
梁先生雖然看不起中醫，也對“囂張放肆”的楊毫無好感，但也不至於當眾睜著眼睛瞎話。
他沉默了數秒，才咬了咬牙，僵硬地轉過頭，對老張道：“老張，不是我不想戳穿他啊，是這子……背得還真是對的！”
“呃？”
老張一下子愣住了。
“嗯？”
另一側的那位老者也愣住了。
“啊？”
在座的眾多醫生，全都跟著驚呆了。
“什麽？”
就連楊這邊的王和那兩個老中醫，也都是驚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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