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漆黑如墨色暈染的眼眸平靜的看著她,手上還端著通體碧綠的碗,黑乎乎的藥彌漫著濃重刺鼻的氣味。
“....”她撇過頭,不想再看眼前的人。
昨晚她被刺激過頭,隻是發了瘋的往前跑,最後跑到了一片林子裏麵,她撐著樹幹,胸口悶悶的很難受,臉色煞白,隻是低低的咳嗽。
那一刻,就好像是要死了一樣,不對...她死的時候,就是一把匕首插進了心髒,毫無感覺。
可這綿綿的悶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碾炸了一樣,無處發泄,可又動彈不得。
隻是迷迷糊糊中,聽見有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有打鬥的聲音傳來。
可她頭疼欲裂,連眼睛都睜不開,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聞到了一股冷香。
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被兀珝帶回來了,原是昨晚他放不下心,尋了她來,才看見她臉色難看,痛苦的蜷縮在樹旁。
而那蛇妖剛剛好出來覓食獵物,纏鬥了一會,他才帶著已經神誌不清,直冒冷汗的夜姬回了府。
兀珝的手很白,如同上好的白玉沒有一點瑕疵,甚至於還能夠看到那皮膚下隱隱透著的經脈,他固執的舉著勺子,那勺子裏還盛著藥。
似乎隻要她不喝就不會移開,胸悶氣短,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切,她就難掩憤怒。
突然,她低下頭,一口咬在他手上,兀珝隻是蹙了蹙眉,並沒有出聲也沒有推開她。
像是發泄不滿,她狠狠的咬下去不鬆口,直到口中都有了淡淡的血腥氣,她才漸漸鬆了力道。
眼眸一愣,為什麽...為什麽兀珝不發狠推開自己?
怔怔的鬆開了嘴巴,呆呆的看向他,見他神色淡漠,似乎沒有痛覺一樣雲淡風輕,見她鬆了口,隻是沉聲道,“咬夠了?喝藥。”
遞到嘴邊的勺子,餘光瞥見那深深的牙齒印,已經滲出的鮮血,她一滯,乖乖張開了嘴巴喝藥。
沉默的喝完了苦澀的藥,他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絹布,裏麵包裹著的是糖塊,遞到她麵前。
眼眶溫熱,鼻尖酸澀,她抬手顫抖的拿過糖塊抿在嘴裏,看著他自然的動作。
終究是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才看到你殺了一村的人,你讓我怎麽接受對我這麽好的你,竟然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凶獸...”
她眼眶紅紅的,鼻頭也是紅通通的,就像是一直惹人憐愛的兔子,垂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攥著絹布。
看到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垂下了眼眸,眸內思緒複雜。
良久,他隻是淡漠著聲線開口道,“你好好休息。”
兀珝離開了屋子內,香爐裏還在冉冉升著白煙,清麗的香氣與中藥味混雜,隻覺得氣味難聞。
她環著雙膝,低低啜泣,她做不到...沒有辦法將這個人跟昨晚上看到的相互連合。
兀珝他還知道自己喝完藥是必定要吃糖塊壓下口中苦澀,僅僅隻是因為自己怕苦。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