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傷殘人士,基本上就失去了動手能力,因此她獨自一人坐在房車記住休息,而其他三人也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準備駐紮露營。
腳趾疼的厲害,她才蹭啊蹭的,好不容易才將鞋子脫下來,腳趾頭通紅一片,隱隱可見血絲,鞋襪也染上了血跡。
脫襪子的時候,她死死咬著下唇,襪子已經黏在了腳趾上,脫下的時候,就意味著是生生扯下來,痛徹心扉。
車身搖晃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抬頭,見到上車的男人,不免一愣。
男人神色淡漠,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挪開了視線,葉媚冉低垂下頭,手卻不自覺的收緊了力道,緊緊抓著座椅邊沿。
倏忽,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腳,驚得她一個戰栗,腳被人輕輕抬起,被他拉著枕放在男人的腿上。
她垂下了眼瞼,輕聲道,“我自己來吧...”
“別動。”
男人頭都沒有抬,隻是製住了葉媚冉想要縮回去的腳,劍眉輕蹙。
她僵在原地,清涼的藥水滲透到傷口,她身子輕顫,手下力道攥的愈發緊了。
“忍著。”
男人嘴上隻是冷冰冰言簡意賅的說了兩個字,手下的力道卻比之前更加輕柔了。
眉間深鎖,黑眸沉沉,葉媚冉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心內無聲歎氣。
直到藥上好了,顧清洆才收拾了藥箱準備起身離開。
“那個...你...”
男人腳微頓,隻是提拉著藥盒的手緊了緊,“你想說什麽?”
看著男人微微曲著的身影,葉媚冉沉默了,心內的思緒翻轉,明明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卻生生被截止在嘴邊。
“沒事。”
眸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深色,捏著藥盒的手用力過度,指節泛著過分的蒼白。
“好。”
一個好字,就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他將藥盒放好後,就沉默不言的洗手。
那雙骨節勻稱又十指修長的手,在房車暖燈和水色的渲染下,如同一件巧奪天工的精致藝術品。
她看著男人細細的搓洗,水流順著他指縫滑落,嘩嘩的水聲停止了,男人拿過一旁的幹毛巾擦幹手上的水分,一舉一動都慢條斯理,仿佛就是天生的貴族,舉手投足間不見一絲粗鄙。
眼睜睜的看著顧清洆下了車,葉媚冉微張了張嘴,房車門被關上,阻隔了她和外界的聯係,也將她要說出口的話打斷。
無奈歎了口氣,好像自從那天晚上開始。她和顧清洆就一直保持著這樣不冷不熱的關係。
顧清洆疏離淡漠的態度的確令她很不舒服,可那又能怎麽樣?她也無能為力改變現在的現狀。
心裏的疙瘩解不開,就隻能任由它停留在心上作亂。
冷戰以來,雖然顧清洆對她不聞不問,可她看得出來,他還是願意關心自己的,就好比在昏暗的鍾乳石洞內,他會跟在自己身後,在自己快要摔倒的時候,伸出手。
就好比過吊橋的時候,他會折回來帶著自己離開,就好比他會嘴硬心軟的幫自己上藥。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