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包子回家吃飯,易卿做了他最愛吃的菜,小家夥吃得肚子溜圓。
“再喝碗雞湯。”
包子乖乖地接過她遞過來的雞湯,毫無戒備地端起碗來一口氣喝下去。
“娘,我怎麽這麽困?”包子的眼皮都快粘到一起,迷迷糊糊地靠在易卿身上問。
“因為午時了,你該睡了。”易卿把他抱在懷裏,輕輕拍了拍。
包子睡著之後,易卿把自己的藥箱打開,然後把小包子翻了個身,褪下褲子,露出小屁股來。
她笑著摸了摸,然後閉上眼睛努力回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清明之色。
她先用手指蘸著顏料,在包子屁股上勾勒出大致的形狀,低頭審視,自己搖搖頭否決了,喃喃自語道,“好像有點小了。”
拿起濕熱的毛巾擦掉,她重新低頭認真描畫了起來。
畫了擦,擦了畫,如此反複數次之後,易卿終於大致滿意了。
她淨完手,從藥箱裏拿出準備好的紅藍花等藥材,搗碎成泥,填充到她畫的輪廓之中,然後用濕熱的毛巾蓋上。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包子原本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顯現出一塊雞心狀的青紅之色,十分像胎記。
易卿對自己的崇拜如滔滔江水。
紫蘇出門又到了晚上才回來,“預計後日能進城。”
易卿點點頭,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笑意:“那來得及。”
“你打算怎麽和包子說?該做的都做了?”
“我還沒跟他說。”易卿想起這個也有些為難,“但是該做的我都做了。”
其實被逼到這個份上,想要完全護住包子不受幹擾,她自問沒這個能力。
“我盡力讓他少受到傷害。”
沒想到,包子聽完易卿說蕭靖寒是他的生父,竟然很平靜,隻是略遺憾地和易卿說:“我以為我爹早就不在了,所以您才從來不提。我怕您傷心,也不敢問。其實我原本可以見見他的,但是現在這樣也沒什麽。娘,您別難過好不好?”
這番話哪裏像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
易卿欣慰也心疼,摸著他的頭道:“娘不難受。雖然爹不在了,但是娘會一直陪著你。”
第三天,蕭靖寒的得力幹將陸天左和常遠誌,扶柩經過李家村。
一路行來,雖然有皇上聖旨承認蕭靖寒為國捐軀,但是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沒有一人出來拜祭。
他們雖不能改變皇上旨意,但是總能避開。
當他們走到李家村,看到一整桌祭品,漫天飄灑的紙錢和披麻戴孝的母子倆,所有人都愣住了。
易卿往前推了包子一把,指著棺材沉聲道:“包子,給你爹磕頭。”
披麻戴孝的小包子,臉色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沉重冷凝,撩起袍子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易卿又把一碗酒交給他:“送你爹最後一程。”
包子雙手捧碗,把酒慢慢撒在身前。
這母子倆全套動作做下來,旁若無人,仿佛完全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裏,對於眼前肅殺的氣氛,宏大的場麵,仿佛都一無所知。","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