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叢

":" 連枝的盼望寫在眼裏，在白熾的陽光下，顯得耀眼。 莫叢掀起眼皮，聲音偏涼：“你去，我等你。” 我等你。 隻莫叢說出這句話，她就覺得溫暖。 她不敢強求莫叢，小心翼翼提著裙擺，往池邊走。 走得更近，她看得清楚，清澈見底的池水裏，是無數許願者丟進的硬幣，堆積著，被水覆蓋。 連枝手心攥著三個硬幣，認真地想著願望。 忽然驚覺，她每個願望，都有莫叢。 她還是最愛莫叢。 她習慣了這樣的自己，虔誠地將硬幣扔到池底。 弧線，水花，結束。 耳邊突然嘈雜起來，連枝本能看過去。 原來是有個新娘闖入，拖著婚紗，赤腳奔跑。 她跑得氣喘籲籲，卻還顧著取頭紗，以及身上的飾物。 身後是一群追新娘的人，依稀能聽到他們在讓新娘停下，不準再跑。 連枝不由想：如果姐姐不是提前逃婚，是不是也會這麽喧鬧？而莫叢，會不會像這些追的人那樣，著急又熱切地追著姐姐？ 莫叢。 連枝回頭，看到不遠處的莫叢，突然不敢往前了。 如果莫叢知道姐姐在這裏，和他曾經擦肩而過，他是不是會遺憾？ 如果莫叢始終深愛姐姐，她這樣做備胎，是不是貪心？ 忽然，身穿白西裝的新郎自莫叢身前跑過，手裏拖拽著什麽東西，沾到泉水，濺到莫叢身上。 沁涼的泉水濕了他的衣裳。 肇事者已跑遠去追新娘，圍觀人群散開，廣場相比方才，變得安靜許多。 莫叢臉色更冷，視線收回來，落到連枝身上。 轉眼，他已走到她身前。 連枝一著急，忘了顧慮，手比劃著：莫叢，你的衣服濕了，要不要去換？ 莫叢拽住連枝的手，走出擠擠挨挨的人流。 濕衣服貼身上終歸難受，莫叢將手機和錢包扔給連枝，沉聲，“我去換衣服，你在這裏等著。” 連枝抓著莫叢的東西，點頭。 莫叢轉身沒入人群。 連枝抿唇，側身，望著許願池。 那一池硬幣泛著光，卻忽然傷了連枝的眼。 她視線去追自己先前扔的那三枚，當然找不到了。 看著金銅色的雕像，她堅信，她的願望可以實現。 第一個，為莫叢生個孩子。 思緒被一竄鈴聲打斷。 來自莫叢的手機。 連枝垂眸，看著手機上跳動的陌生號碼。 莫叢還在換衣服，她隻記得等，沒注意他去了哪幢小樓。 她不敢私自接他的電話，乖乖等著。 隻是鈴聲想個不停，她又想：會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 連枝手指慌亂劃過屏幕，想回個自動回複的短信。 卻不小心按了接聽。 那頭是熟悉的，帶著哭腔的軟語：“阿叢……” 連枝身子一怔，握著手機的指尖逐漸僵硬。 這聲音，她怎麽不認得？ 是連菲兒，她的姐姐。 幾秒的呼吸凝滯。 倉惶間，連枝下意識掛斷了電話。 又想到那是莫叢的手機，他一定會發現，他一定會生氣…… 這傳出連菲兒細軟聲音的手機，此時如燙手山芋，連枝想丟，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