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趕到梁玉香家時,她家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他隱約聽見有人在大罵梁玉香的丈夫梁德富,仔細看看臉色,並沒有幸災樂禍的跡象,心裏對這個村子的淳樸就越發的滿意起來。
走進堂屋,正好碰見周沛芹端著一個臉盆出來。她的手上全是血,盆子裏泡著一條被染紅的紗布,水都變成了粉紅色。
看見蕭晉,小寡婦焦慮的神色立刻就緩和了許多,丟下盆子就拉著他往裏屋走:“快!玉香割的很深,我已經把她的胳膊綁死了,可還是有血往外滲,她流了那麽多的血,要是再不止住,就……”
周沛芹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蕭晉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那麽多眼淚,微笑著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就走到了床邊。
梁玉香就躺在床上昏迷,身上蓋著被子,臉色慘白如紙,連嘴唇都有些發灰,顯然是失血過多了。
她受傷的手腕被枕頭托在外麵,傷口就像嬰兒的小嘴一樣翻著,看上去特別可怖。
蕭晉掏出銀針包,掀開被子卻愣住了,隻見梁玉香的被子下麵竟然是光著的。
“玉香姐是在洗澡的時候自……割腕子的。”周沛芹在旁邊解釋道。
蕭晉挑了挑眉毛,一邊施針封住梁玉香胳膊上的氣血運行,一邊在心裏說道:“這娘們兒對自個兒還真挺狠,居然在熱水裏割腕自殺,明顯是沒有一點要活下去的念頭啊!”
紮完針,他又拿起梁玉香的另一隻手開始把脈,片刻後就表情凝重的對周沛芹說:“玉香姐失血太多,來不及送去鎮醫院了,必須馬上輸血,你找個腿腳快的,去家裏把我的背包拿來,再找些酒精,如果沒有的話,烈酒也行。”
“哎。”周沛芹答應著就匆匆跑了出去。
蕭晉拉起被子將梁玉香身子遮上,看著這個長相並不如何漂亮、卻極有韻味的女人,心中暗暗歎息一聲。
這個世界上的蠢男人,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不到五分鍾,背包和烈酒就都被人拿了來,蕭晉看到酒瓶的時候,差一點兒沒樂出聲。
原來那正是他從城裏買來送給老族長的兩瓶酒之一,記得當天兩人就喝掉了一瓶,本以為這一瓶肯定早就沒了,沒想到那好酒的老頭兒竟然一直沒舍得喝,不知道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打開背包外麵的小兜,從裏麵掏出自己從不離身的一盒血型試紙,用棉簽沾了梁玉香的血,抹在試紙上。
不管華醫再怎麽博大精深,它都不可能是萬能的,最起碼在許多地方,確實不如西醫來的方便。
就比如梁玉香現在的狀況,如果用華醫來治,蕭晉確實有辦法解決,但那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更不用說昂貴的華藥材了。
而用西醫的辦法,直接測出梁玉香的血型,然後找幾個血型相同又身體健康的人輸血給她,保準她明天就能活蹦亂跳。
所以,有的時候確實沒必要非得掰扯出華醫西醫哪個更牛逼來,太宗就曾引用過一句民諺: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