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還愛嗎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無非就是你視為生命的東西，在他眼裏什麽都不算。 淡金色的神力包裹住連鎖，她漸漸從夢魘中蘇醒。 麵容削尖，瘦的讓人心疼。 “還愛嗎？”他喃著唇，輕聲問。 不知道，心裏有點忐忑。 她的眼皮顫了顫，長長的睫毛遮去眼裏的落寞：“還愛。” 矜誅眼睛一亮：“那……” “放我走吧。”連鎖抬頭，直視他，“放我走。” 斬釘截鐵，義不容辭。 “既然還愛，何不給彼此一次機會呢？”矜誅依舊是那樣淡漠的表情，除了那雙容不下萬物的眼睛裏，多了一個連鎖。 連鎖站了起來，輕扯唇角，笑得有些難堪：“冥界皆知，閻君幺女連鎖不知廉恥，癡戀神殿九牧神君矜誅大人，勾引不成又擅自修改了輪回簿，將自己改進矜誅的輪回。 第一世，連鎖為花妖，矜誅為道士。 花妖為道士而死，道士轉身就忘卻她追隨大道而去。 第二世，連鎖為神醫，矜誅為江南府第一公子。 魯郡算計、誘惑、步步為營，讓神醫掏心掏肺照顧他三年，而後割心救了魯郡。 而魯郡……卻在次年考了狀元，風光一生。 第三世……皇帝皇後，茯苓為百裏肅清鋪平一切道路，把皇位交到他手上，百裏肅清卻被豔鬼迷惑，親手斷了她的性命，殺了她的孩子，還殘害她一門…… 矜誅大人，或許這些在你眼裏，微不足道，卻是我連鎖這輩子，為了愛你，做過最卑微、最沒自尊、最後悔的事情！” 她的眼睛依舊漂亮，大滴大滴的淚水迷糊了黑漆漆的瞳孔，裏麵是漩渦，是怒火，是悔恨，也是愛與恨的纏綿，已經纏繞一處，分不清是什麽了。 她的聲音很輕，到最後，已然哽咽。 連鎖最後深深的看了一臉震驚的矜誅，而後利落的從他身邊走過。 矜誅的手，在她經過的瞬間，抓住她的袖子，顫著聲音道：“你又怎知，那道士追求大道，不過是為了複活花妖。你又怎知，那公子一身才華，病好之後自然要背負家族興衰，又一直將神醫骨灰帶在身邊，一生不娶？ 你又怎知，皇帝百裏肅清，在清醒之後因為痛苦、因為愧疚，一頭撞死在那龍柱之上？” 連鎖的心，動了一下。 隻不過，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決然而冷漠的開口：“就算道士追求大道，也無法複活花妖，就算公子一生不娶，也無法還神醫一片癡心，就算皇帝自盡，也無法償還自己所造下的孽！ 矜誅，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成不變的等著你，犯過的錯，有時候是永遠都無法償還的。我還愛著你，可是我一看見你，就會想到你下令斬殺我全族的畫麵，你可知道當時我看著你讓人梳洗我娘之時，我有多痛苦多無助？ 你不會知道，你無法體會，那種從頭冷到腳，冷到感覺不到痛是怎樣的痛苦，所以你永遠都償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