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十七歲的少年已經雄姿英發，身板挺的筆直，握著因海棠的手輕輕柔柔。
“傻瓜，嫁給我有什麽好，以後上陣殺敵，我要是不幸為國捐軀，你可有苦頭吃呢。”
少女立即衝進少年的懷裏，“我不要，我不要殷哥哥死，殷哥哥死了，我也不苟活於世，我要隨著殷哥哥一起去！”
“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活著的時候，殷哥哥就一直保護我，我想死了後，殷哥哥也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也一定會保護我！我說的是真的，殷哥哥上陣殺敵，我就在家祈福，願菩薩保佑我桑藍帝國將領安康，凱旋而歸；殷哥哥要是真的......真的出事了......”
少女說著，竟眼圈紅了，攥緊了殷天緣的衣服，“殷哥哥要是真的出事，我一定會隨殷哥哥而去，絕不苟活！”
當時少年微微彎腰，抹著少女臉頰上的淚珠，輕聲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知道我最見不得你哭，嗯？那些是以後的事了，我們以後再說。”
“不，不要以後再說！我們拉鉤，拉了鉤，你就不能反悔了！”
殷天緣倒是與她拉鉤，但是卻沒說什麽，之後就把她哄好了，他太了解她，從文海棠四歲，殷天緣九歲的時候，他們就整天在一起，她哭，他哄；她鬧，他笑。
很快文海棠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尤其是半年之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她對殷天緣隻有恨，什麽都沒有了。
現在細想起來，很多次挨打的時候，她都想幹脆被打死算了，但是一想殷天緣，她又想活著，這股恨意，也是救她命的東西。
似乎不管什麽時候，殷天緣都想救她性命呢。
文海棠的思緒一點點回來，她低頭看自己的手，依舊很粗糙，這是她三年間不停地劈柴、洗衣服、做飯，故而變成這樣的，就算這些時日，每天都有婢女給她擦芙蓉膏，也沒有那麽快變回去。
就算變回去，這段受罪的記憶也不會消失。
文海棠改為趴在小桌上，閉著雙目。
殷天緣那時候不知道自己推翻惠帝之後是否還活著，所以才說了那番狠毒的話吧？就是怕文海棠和他一起死去，希望她活著，哪怕是恨他也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