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後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天,到了晚間,從文華殿那裏安插的丫鬟過來稟告。文太後連忙扯出她,焦急地問詢。丫鬟說,皇上到了文華殿後並非頒布聖旨要她的命,不僅沒要她的命,連帶著梅家幾十口謀反之人都饒恕了死罪,隻將他們流放到邊境去。
天知道這是多大的恩賜。
文太後手激動得亂顫,她忙忙地命丫鬟拿出兩隻她收藏很久的千年人參:“快給疏林送過去!”她清楚得知道,這件事若非夏疏林從中勸阻皇上,依照沈藺的脾氣,十有八九此刻把梅家人盡數殺了。
丫鬟拿著人參離開後,文太後又哆嗦著手,從桌子上拿起一串佛珠,之後踉踉蹌蹌地走到禪房那兒,朝著佛祖像跪了下來,顫聲道:“多謝大慈大悲的菩薩把疏林送到皇上身邊。罪婦承諾,今後再也不會害她了,否則不得好死。”
這件事過了沒兩天,沈藺一日上朝時,又被丞相等人就女子為官問題吵了一個早朝,這次吵的很厲害,連後宮都有所耳聞。
夏疏林聽到消息後,有些氣滯地趴在桌子上,邊咬著桂花糕,邊呢喃:“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了?那一日明明已經把事情的輕重緩急和他們說了,怎麽一個個還阻礙著?”
巧兒在旁給夏疏林扇著扇子,昏昏欲睡,忽地被下一刻被夏疏林扯著坐下:“巧兒,你說說,為何身為大梁女子,便隻能相夫教子,或為奴為婢,不能做官為百姓做貢獻?”
巧兒哪裏懂政事,聞此搖頭。
夏疏林戳了一塊桂花糕,眯著眼想了想道:“那換一種問法。若有機會,你願意為皇上的寵妃,還是為官做宰?”
“奴婢隻願意做您的奴婢!”巧兒一下子站了起來,臉急得通紅,“巧兒一輩子就侍奉您這一個主子,認定您了!”
“為什麽?”夏疏林怔了一下,撐著額頭細細地打量她。
“奴婢地位低下,不敢生出僭越之心。”
夏疏林失笑,進而又道:“歸根到底還是女子們思維固化。做事處處局促,這才讓那些男子們越發生出氣焰來。”
到了晚間用膳時分,沈藺還在文華殿裏批閱奏折,夏疏林便命人將晚膳放在文華殿,和沈藺在那裏用膳。
走入宮殿,疏林便被堆積如山的奏折怔住了,她邊布菜,邊詫異地道:“藺哥哥,如今時局都穩定下來,怎麽還會有這麽多事?”
沈藺闔上奏折,揉了揉眉間,歎了口氣。
夏疏林明白了,這定是那些大臣們為了穩住沈藺而行的手段。她呼了口氣,摩挲著手指節,輕聲道,“藺哥哥,都是因為我生出的事。對你不住。”
“前番你去朝上,勸下了不少人,剩下的都是些老臣罷了。”沈藺無奈一笑,“他們思維僵化,已接受不得新鮮事物了。”
夏疏林眼底黯了黯道:“此事確實非比尋常。若實在那些老臣子不接受我,便革職我這女丞相。”她頓了頓,微笑一下,又道,“其實我也不必上朝的,有事情同你說也是一樣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