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給了他,夏疏林忙離開了,治療完幾個病人後,便匆忙坐上車輦,向皇城的方向趕,卻沒有注意榻上的病人晃然坐起。
她實在太想見到他了。
“姑娘一直一個人?”
夏疏林掀開車簾,瞧那車夫一眼,道:“快些趕路,問這些做什麽?”
男人低咳一聲:“我是瞧姑娘孤零零地,想要護著你。”
夏疏林在心中冷笑一聲,沒承想車夫竟是一個登徒子,她冷哼一聲,丟給他一塊銀子,沉聲道:“你走。我自己趕車。”
男人忙推開銀子,解釋道:“姑娘要是有夫君,我自然會放棄。不必如此忌憚我罷。”
“我有!”夏疏林厭惡地看著他,“我的夫君乃是人中之龍,是心懷天下的仁者。我這一輩子就認定他一人,從未變過。你不必多心了。”
男人聽笑了:“姑娘離開你夫君半年有餘,就真沒有變心。”
夏疏林一怔,覷了男人一會兒,忽地心冷起來。這個男人怎麽會知道她的過往,一下子想起玄靈來,她立時從腰側掏出匕首,抵在自己脖頸處。
她早就打算好了,若見不到沈藺,她寧願死,也不會再回到玄靈身邊。
念到這兒她閉上眼睛,抵著自己脖頸的匕首用了力。
“疏林!”
是沈藺的聲音。
夏疏林睜大了眼,但見男人摘下了人皮麵具,赫然是沈藺的麵目。
“疏林。”沈藺謹慎地取下她手中匕首,之後使勁抱住了她。
夏疏林眼眶登時紅了。
“疏林,朕不該嚇你。”沈藺如今知曉夏疏林心中隻有他一人,原本的猜忌早就消失殆盡。
夏疏林咬緊下唇,使勁錘他胸口,捶兩下又忙挽住他的手腕,感知兩番脈息後,心下安穩。
半年未見,病情未見惡化,倒輕了些。
“朕已抓住玄靈,不會再有人叨擾你我。”沈藺眼眶微微紅了,“朕的皇後受苦了。”
“如何補償?”夏疏林哼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沈藺微笑道:“永生鍾愛皇後一人,死生不離。”
《梁史·本紀》有載:
梁文帝沈藺建元五年,得賢後夏氏,革改舊製,大赦天下。
建元八年,皇後夏疏林得令,重修律典,再立法度,為大梁女子改俗換貌,開女子行官之例。
……
建元十五年,夏氏重修醫學典籍,理珍貴藥方百餘封,救人無數。
建元十六年,皇後夏氏之子沈林,立為儲君。
……
建元十八年,發兵匈奴,匈奴退百裏據守,久攻不克。八月,文帝賢後親征,賢後夏疏氏謀劃退敵之策,直抵王帳,匈奴單於兵敗自殺。
此後百年,再無敢犯境者。
……
嘉宜初年,四海平安,天下大統。梁文帝夏疏林薨,同棺而葬。
百姓為念夏氏功德,特立疏林廟宇,香火鼎盛,百年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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