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難道她還活著？

莫頓將部族裏的人分成了幾撥，一撥跟著他去了道城，一撥去打探消息，一撥則留在草原。 此時正是春種時刻，匈奴人以遊牧為主，很少會耕種，即使莫頓的母親也是中原人，卻是習武之人，根本不明白這些。 更何況是崔茜如，失憶時她一問三不知，恢複記憶後，她是五穀不分的大小姐，雖然被謝氏關在鄉下的莊子裏，又被奕卿塵折磨，卻也不必稼穡紡織。 但小蓮不一樣，她是莊稼人的女兒，在被賣到崔府之前，她可是插秧播種的一把好手。既然自家小姐已經成了草原部族中的女主人，她就毫不吝嗇地將自己會的稼穡之術悉數傳授給匈奴人。 也順便教了一些心靈手巧的女人紡織和刺繡。沒用多久，她就交到了很多熱情淳樸的新朋友，小日子比在崔府和王府中好了太多太多。 教授好了這些技術，她也被送去道城與自家主子匯合了。 馬車裏，小蓮和陪著自己一起來的匈奴小姑娘說著話。 小姑娘說：“中原男人都是小白臉，我之前看見過來草原上做生意的人，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小蓮笑道：“也不全是啦，中原男人裏也有像單於那樣龍行虎步的男人，隻是他們大部分有些文弱。” 那個匈奴姑娘不信：“那到時候你給我找出一個來看看。” “好呀，等我看到了一定拉著你去看！” 小姑娘們年齡相仿，很快就又嘰嘰喳喳地聊起別的來。 整個道城盡在匈奴的掌握，因而並不急著趕路，馬車招招搖搖地行過街道。 街角，一個糙漢打扮的男人卻驀地呆立當場。 那是京城口音？女孩兒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耳熟！ 這時，另一個糙漢走了過來，左右看了看，才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王爺，屬下打探清楚了，莫頓一家都來了道城。” “好，此事從長計議。”他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命人快馬傳書，去京郊的莊子上查看小蓮的蹤跡，有了消息速來報與我知。” 這人正是喬裝改扮混入道城中探聽消息的端王奕卿塵。 剛剛那個聲音，若他沒有聽錯，應該就是小蓮。 他壓下心頭的疑惑，焦急的等待下屬的核實。時間一天天過去，匈奴的軍隊沒有什麽動靜，他便也以不變應萬變。 很快，他的想法被證實了，小蓮果然失蹤了，看樣子不在京城了。 也就是說，他那日聽到的在馬車裏說話的女人就是小蓮！ 可是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會不會和崔茜如有關係？ 難道……！他雙眸一亮，難道茜兒沒死，就在道城？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又懷著強烈的希望，至少，他還有機會！ 四年了，他無一日不活在悲痛與悔恨之中，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空蕩蕩的行屍走肉，除了打仗還是打仗。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以為崔茜如還活著，也許就在他一直忽略的地方，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她忘記了他，也不願再與他有所關聯。 他想起，那時他是個混蛋，傷了她和孩子，她就那樣清泠泠地盯著他，字字泣血。 “奕卿塵，你殺死了我們的孩子，碧落黃泉，從此你我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