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落幕

也就在這時令霜麵露厲色，袖中銀光一閃直接往洛娉眉心間插去。 刀尖沒入眉間，鮮血順著流下進入了眸中。 洛娉在反應過來後當即將令霜整個人拍出，匕首隨之掉落。 她緊隨而上手作爪狀狠狠抓上令霜的頭顱，令霜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麵容因極度痛苦而不斷的扭曲。 周圍的打鬥聲不自覺地停止，臨戚與沛祉兩人在第一時刻趕到。 臨戚用劍氣之間挑開洛娉的手並將其推離開令霜，沛祉在後頭將洛娉接住。 令霜整個人如同死屍一般癱軟在地，臨戚查看一番她的傷勢之後無比地震驚。 令霜的魂魄與神識皆已殘碎不堪，且她被下了咒，將會受千千萬萬年的折磨。 “你……” 臨戚的話在見到洛娉眉間的傷口之後被堵在喉嚨再也說不出口了。 魔族的命脈在眉心，洛娉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在一點一點的渙散。 她方才已經用掉了僅剩的力氣，如今隻能靠著沛祉支撐住身體。 “什麽，天君還想為公主來問我的罪麽？” “你先別說話了。” 沛祉自然也感受到了洛娉的變化，他少有的有些心慌，不自覺地將她抱得更緊些。 洛娉順從地點了點頭，半闔著眼。 臨戚見兩人這番模樣妒火又席上心頭，全然令他往了如今洛娉究竟是何情況。 他一挑劍直指沛祉，沛祉抱著洛娉堪堪躲過一擊，雙眼是沸騰的殺意與怒火。 “你究竟想做什麽？！” “放開她！” “我不！” 臨戚二話不說再次揮劍而上。 兩人一方為了保護洛娉，一方為了不誤傷，皆打得畏手畏腳。 這樣窩火的打鬥讓臨戚再也抑製不了體內的法力，一掌拍在沛祉肩頭。 沛祉被拍飛，再也抱不住洛娉，洛娉便跌落下去。 臨戚伸手剛要將人接住，忽然一陣風吹過。 洛娉整個人就像枯萎即將凋零的花一般被吹散了去，落了臨戚一手。 兩人對此場景皆是一怔，許久之後臨戚被一道法力狠狠打倒在地。 緊接著沛祉附身而上給了他兩拳，像隻凶狠地野獸一般恨不能直接撕碎了他。 “這就是你要的麽？啊？這就是你要的麽！” 沛祉的嘶吼與咆哮聲尚在耳邊，臨戚眼前卻閃過從前與洛娉的一幕幕，他感覺不到肉體的疼痛，他隻是難以呼吸。 遙遠的天邊傳來一疊疊的佛語聲，由遠及近，讓人覺得寧靜又平和。 這一場天界單方麵對妖魔兩界的屠殺依然由佛界插手而停止，天地的安穩需要六界共同的存在來製衡。 佛祖離開之時特意往昆侖又走了一遭，將優曇一族僅剩的主院收入了袖中，而後帶著慈愛與憐憫的目光離去。 此後天界之間沒有人再提及優曇一族的事。 臨戚因故意挑起此戰爭被罰為凡人，受盡人間十大疾苦。 而沛祉重回妖界再次坐上了妖王的位置，一切回歸於平靜。 百年後—— 人間六月曇花開，至元在花市裏找到臨戚，意簡言賅地道：“天界如今尚且安寧，天君……” “我已不再是天君。” “您畢竟是父神的後代，天帝的意思是等您在人間受完最後一道情苦便重回天界。” 至元語罷發現臨戚一直在盯著一個方向，神情與姿態都些許不同。 他略帶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到一個姑娘站在一盆曇花前。 那姑娘似有察覺般微微側了下頭，露出半個熟悉的側臉與眉間處一抹曇花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