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其他人各自回帳篷忙碌,隻有我站在餐廳門口。
我在這等羅燃等了足足一小時。
他把我拉過來,跟餐廳的人磨了半天嘴皮子,人家才批準他用廚具。然後他就把我晾在這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羅燃,”我實在按捺不住,徑直朝餐廳裏麵走,“你搞什麽什麽鬼啊?你想餓死我!我們隨便吃點東西就回去吧……戰爭形式太嚴峻,我怕隨時有炸彈投過來……”
“羅燃?羅燃!”
叫了幾聲就是沒人答應,我又急又氣,幹脆闖進餐廳,一眼便看見他端著盤子出來。
見了我他先是錯愕,接著臉頰微紅。
“不是讓你等在外麵嘛!”他倒先責怪起我。
“再等下去,我肚子癟了!”我白他一眼,看看他手裏的東西,“這什麽?”
一個一個,小包子似的的形狀,不過餡兒露在外麵一點,看起來挺可愛。
聞起來也很香。
我笑笑,迫不及待抓起一個往嘴裏塞,羅燃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我已感到一股蟹黃香味彌漫口中。
蟹黃的鮮味,加上糯米清香,還有一點點醬油的鹹,混在一起,恰到好處。
“嗯,好吃!”我合不攏嘴。
“你怎麽這麽饞?當心燙著!”
我才不怕燙到舌頭,又抓一個。
一連吞了三個,我才抹抹嘴角的油,衝他一笑,含混不清的吐出兩個字,“好吃。”
羅燃看著我,目光裏流露很少見的溫柔。
我不太好意思,把盤子推給他,“你也來一個。”
“我不餓。”他笑笑,“這都是給你的,我看著你吃。”
旁邊還有一小盤蟹肉,是他剔出來的。
他用叉子叉起一小塊送到我嘴邊。
我立即感慨,美食當前,真是沒有人能保持形象。
來伊比亞一個多月,吃住條件是從未有過的艱苦,而羅燃卻能在這苦中作樂,去河裏抓螃蟹改善生活,倒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
“光看我幹什麽?”他皺皺眉,“這就吃飽了?”
“當然不會!”我低下頭,心裏像吃了蜜,“我隻是奇怪,你怎麽會做這些?”
“你不是最愛吃蟹黃燒麥嗎?小時候每次吃這個,你都跟隻饞貓似的,吃的滿嘴腥!”
我一怔。
蟹黃觸到味蕾的那一刻,確實勾起小時候的一些回憶。來羅家之前我沒吃過什麽好吃的,來羅家之後就覺得什麽都好。記得第一天跟羅家人一起吃飯,桌上就擺著一籠屜蟹黃燒麥,我年紀小,不知道什麽餐桌禮儀,抓來就吃,最後那一籠屜全進了我肚子。
想起這些,心頭泛起酸楚。
“那時候你就看不起我了吧。”我輕笑,“你總說我沒吃相,是個野孩子。”
“那時候我不懂,餓肚子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羅燃……”我鼻子一酸,“其實我並不愛吃這個。因為我八歲之前沒有見過這種新鮮玩意兒,而且那時候,總是很餓很餓……”
“我知道。”他坐到我身邊,一手環過我肩膀,我靠在他身前,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
那是我無比溫暖安全的一刻。
“後來我才明白你可能不是真的喜歡吃。”他說,“可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該給你做什麽吃。這個地方物資短缺,我隻能弄到這一點點麵粉和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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