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選擇呢？”我喉嚨一緊。
“第二，”他的目光冰冷而銳利，“留下孩子，你自己滾！”
“不可能！”我尖叫，“羅燃，晴天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中間有多辛苦你根本體會不到！生她那天我難產，差點連命都沒了……是肚子上挨了一刀，把她給剖出來的！而且養育一個孩子有多辛苦你知道嗎？這兩年來我沒睡過一個整覺，尤其是她還不到一歲的那段時間，我每天半夜都要起來好幾次……”
“羅燃我求你了……你不能就這樣把晴天從我身邊奪走！”
“那你就乖乖留下啊！”他大吼，“你為什麽偷偷摸摸的要把孩子帶走？晴天隻是你一個人的女兒嗎？她也是我女兒！”
“你是我哥哥，我們不能在一起……我求你，你就讓我帶晴天走吧！如果你想她就來看看她，我不會攔著的！”
“別說了。”他冷冷看著我，“林七月，那你就選擇第二條路吧。以後晴天由我來照顧，你自己離開！這個孩子從此以後……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不要！”
那時我仿佛一腳踩空的感覺，身後是無底深淵。我不知哪來一股力氣，掙脫開他那幾個手下，猛地朝羅燃衝過去。我要搶回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女兒，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隔開！
“你瘋了嗎！”羅燃一手護住孩子，一手擋住我，轉臉對那幾個人喊道，“你們愣著幹什麽？攔住她！”
我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不知咬了誰的手背，也不知抓傷了誰的臉。那幾個人顧及著我跟羅燃的關係，也不敢真跟我動手。碼頭上一片混亂，隻能聽到我歇斯底裏的哭喊。
羅燃抱著晴天往側路上走，我發瘋般追過去，抓到晴天一直小腳就把她往我懷裏拽。晴天大聲哭喊，羅燃也不鬆手，在爭搶中我腳底一滑，一股慣性把我推了出去……我身子一歪，直接掉進海裏。
……
再醒來的時候，腦子裏一片茫然。
我頭很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躺在這間病房裏，鼻尖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旁邊坐著的那個男人很關切的看著我，“七月，感覺怎麽樣？”
可我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處於這種失憶的狀態。過去的事情在腦子裏有個朦朦朧朧的輪廓，可我完全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勉強自己。”那個男人跟我說，“把身體養好再說……你高燒一個星期，還有肺積水，一時間很難痊愈。”
“肺積水？”我看著他。
“是。”他說，“你掉進海裏，頭撞到了礁石。”
“怎麽會掉進海裏？”
他沉默一下，沒有回答。再抬眼的時候衝我微笑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彭子木，你以前常叫我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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