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展倩聲音聽著有一點地堅難，“我不和你訂婚，一方麵是覺得我們有必要再對方了解多一點；另一方麵，我這些年一個人都過來了，如今真不想為展家再做什麽。”
一個她離開5年多都沒有接觸的家，並且還害得她曾和封龍天人兩相隔的展家，她為什麽還要為展家去聯姻？
裴歐站在展倩前麵，高領的黑色毛衣，黑色的墨鏡，臉龐皮膚襯得倒是有幾分驚豔的白。
在這個雪花開始飄落的夜晚，他站在冷空氣之中，身上的氣質也變得令人難懂起來。
最後，他走到展倩旁邊，與她麵對著兩個方向站著，“你對我怎麽看，我不想說什麽，你自己惦量我是怎麽對你，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展倩抓著披在身上的他的衣服。
“我也不可能答應你太多什麽。”裴歐道，“我唯一能答應你，並做到的，就是我們訂婚後我不會再跟其他女人來往。”
展倩吞咽了一下，發現喉嚨都是幹澀的。
但心裏卻有什麽，酸酸的東西湧上來，一直衝上鼻頭，產生一種想令人哭泣的衝動。
展倩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帝京冬夜的清冷空氣，看著這個熱鬧的聖誕前夕……她的聖誕節，似乎總能發生點什麽。
“那……”她哽咽著出聲，“如果我們訂婚了，你會離我而去麽？”
像封龍那樣……
裴歐側目看著她，目光由吃驚漸漸變得深暗。
她是答應跟他訂婚了？
但裴歐很快又平定了下來，“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你知道軍人的傷亡率比一般人高，萬一將來我死了，我也不需要你永遠記得我，你可以繼續去追求你的幸福。”
“……”
展倩背對著他，緊緊咬著牙。
眼睛裏，酸得要落淚。
軍人的傷亡率比較高誰都明白，更何況曾經也是軍醫的展倩，隻是，她也是個女人，她希望能跟心愛的男人天長地久——希望跟裴歐有不一樣的結局！
“無論怎麽說，我不是那個封龍。”裴歐斜睨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就算是將來，我也不會毫無交待地離開，或死去，讓一個女人苦苦等著他，我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我若離開了，就會讓她忘了我。”
冰冷的空氣，滾熱的心。
真情實意的言語，自裴歐的口中流真露出，在空氣中形成薄薄的白氣。
小區內燈紅樹綠，聖誕節的氣氛轟烘出一片溫暖，彩燈自遠而近，散發著一圈圈暖紅的光暈，一閃一閃，像紅塵世界裏最美麗的繁華。
展倩回過頭看著裴歐，久久，帶著泛淚的目光點頭，“好，我跟你訂婚。”
背對著她的裴歐神情一滯，沒有回頭。
但唇角帶起了一絲自信而得逞的微笑。
看吧，什麽封龍。
算個球！
以後展倩就是他裴歐的！
展倩看著裴歐高大健碩的背影，眼眶滾熱，“但是，你不能死……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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