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上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靜悄悄的退下去了。
氤氳的霧氣帶著茶香在不大的空間裏散開，透過朦朧的霧氣，顏如玉低垂的眉眼，倒也顯得楚楚可憐。
從頭至尾，他就是一個女人的模樣，而且還是那種特別柔弱，水一般的女人。
雪靈兒盯著他琢磨了幾秒鍾，突然出聲問道：“你小時候家裏邊是不是把你當女孩子了養來著？”
顏如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雪靈兒在心底搖了搖頭，“一般一個人的成長都跟自己的小時候經曆是有關的，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吧？”
顏如玉點頭，淚珠便滴落下來。
“我小的時候家境貧寒，家裏兄弟眾多，那時候還正值戰亂，又趕上了荒年，不少人都餓肚子，好多人家連女兒都賣了。”
“我是家裏最小的一個，從小身子骨弱，種地不行，做事兒沒力氣，什麽都不會幹，很受娘親嫌棄。”
“後來有一天，有人對我娘親說道：你家小六兒皮膚這麽白，模樣這麽漂亮，要是個女孩子的話，送去樓裏肯定能夠賣個好價錢！”
“娘親很懊惱，可他偏偏是個小子呀！這眼看著家裏就要斷頓了，他爹又病倒了，我這真的是愁死了！”
“那人便半開玩笑的跟我娘親說道：你把他打扮成個女孩弄出去試試，長這麽好看，說不定真的能夠騙過人，不過得弄遠一點的地方才行，免得人家回頭發現了回來找你算賬！”
“母親聽了那人的話，回家當真把我當女孩一樣的打扮了起來，然後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好半天，一拍巴掌：成了！”
“後來，我便被母親賣到了秦樓，臨走的時候她嚇唬我，要是被樓裏的媽媽發現我是個男孩子，那麽我就會被他們掐死的！”
“所以，從進去的第一天我就特別的乖巧，刻意的去模仿那些姑娘們的動作，學他們說話，這麽多年來，居然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
顏如玉的故事講完了，雪靈兒卻聽得滿心酸楚。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借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你喜歡男人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顏如玉自嘲的笑了笑，“做女人太久了，其實現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了！”
雪靈兒有些同情的看他，“你現在對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你喜歡男人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建議你可以先多出去走走看看，自我調試一下！”
“不！我對龍公子……是真的。”
顏如玉看了龍之燁一眼，有些羞赧的低下頭去。
“如果公子喜歡女人，我就是個女人，如果公子喜歡男人，我就做回男人！”
雪靈兒歎息一聲：“那我幫不了你了！”
龍之燁坐在一邊，一直神情淡淡的把玩著茶杯，根本就不搭理這邊的故事，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
他一早就說過，不管顏如玉是男是女，他都沒有興趣。
當初虞大將軍對自己恩重如山，他的女兒自己都能夠毫不猶豫的拒絕，更何況是一個顏如玉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