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知道趙東順的來曆,現在卻聽晁老爺子叫了他一聲兒,這個稱呼著實讓我錯愕,仔細一想老爺子姓晁,而趙東順姓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關係,唯一可能就是義父義子的關係,這個猜測在隨後離開以後從許海那得到了證實。
江湖人都比較豪氣,看對眼了,認個義子義女很正常,通常來說,這種義親關係的促成有以下原因,對於長輩來說,或許是看中了小輩的才學、人品、家勢,甚至單憑眼緣……諸多原因,對小輩來說,亦是如此。
說完義子,晁老爺子又看向洪六爺和馮七爺,以交心的方式聊道,“從張小佛退隱到現在,南派賭壇的老一輩人凋零的差不多了,現在的中堅力量,都是我們的晚輩,是後起之秀。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還得我們這些老家夥來輔佐呀,小家夥叛逆不聽話,是難免的,關鍵在於言傳身教,東順這孩子名利心重了點,目無尊長怠慢了諸位,我在這裏道歉了。”老爺子行動不便,坐在原位抱拳致歉。
洪六爺和馮七爺都受寵若驚,哪敢接受老爺子這一拜,“老七,快攔住老爺子。”由於坐下下位,洪六爺也夠不著對麵的老爺子,隻好召喚七爺幫忙,不等他話音落下,眼疾手快的七爺就把手伸了出去,一把將老爺子的手托起。
事情鬧到這步田地,趙東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說白了,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現在老爺子替他擦屁股,是個人心裏都應該覺得愧疚。
“老爺子,是我怠慢了幾位前輩,怎麽能讓您代為道歉,這不是讓我背上大不孝的罵名嗎?”趙東順好歹還分得清哪頭輕哪頭重,在晁老爺子的軟化攻勢下,他終於認了錯,“六爺、請上坐。”他起身將椅子挪開,畢恭畢敬請洪六爺入座。
“你有這份心就好了,那位置我坐不安生,還是坐在這裏好,沒人搶。”洪六爺根本就沒搶座的念頭,直接就拒絕了。
一旁的晁老爺子還沒打算收勢,依舊是雙手高舉,作勢要拜,望著這一幕趙東順額頭上冷汗直冒,躬身不起再次把手高舉往下一拜,“請六爺入座!您要是不坐,我今天就不起來了。”這家夥開始耍無賴。
“趙董事,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起,你還是趕緊起來吧,我是真的不願意坐那位置。”洪六爺依舊是不鬆口。
趙東順額頭上的冷汗更加密集,變成了一大顆一大顆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朝下滾落,似斷了線的珠子啪啪掉在地毯上。二次被拒絕,他一咬牙彎下腰,用名牌西服的袖子親自擦了擦椅子,轉過身把衣服脫下,平鋪在了地上。
自古以來,江湖中對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有一門規矩,比如削發代首、鞭衣代刑這些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以身上某物來代替犯刑之人受過的一種方式。
趙東順將自己的衣服鋪在地上,隻要洪六爺從衣服上踩過去,就代表他受了踩踏的刑法,所謂士可殺不可辱,用腳去踩別人,那就是踐踏尊嚴,對於張東順這種地位的人來講,算是比較嚴重的一種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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