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便有宮人看到秦王殿下麵無表情地離開了禦書房,誰都沒看出來他眼底隱藏的狂喜。
宗政憬一路出了皇宮,直奔六部,如往常一般處理公務,中間趁著休息,處理了一些隱秘之事,連身旁親近之人都看不出他有何異樣,直到晚上回了秦王府,處理完所有事物躺倒床上,宗政憬才悶在被子裏一個人笑了許久。
彼時皇宮,仁慶帝正在批閱奏折,一個黑影閃了進來,仁慶帝頭也不抬,低聲詢問道:“如何?”
“啟稟陛下,秦王殿下出宮後並無異狀,麵色無常去了六部,行程一如往常,也未曾遣人去姚王府。”
仁慶帝隨意道:“一絲欣喜之情也未顯露?”
“微臣愚鈍,並未看出什麽來,難道秦王殿下最近有什麽喜事?”
仁慶帝擺了擺手:“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殿內恢複安靜,仁慶帝又連著批閱了好幾本奏折,擱下筆,倏然輕笑:“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知道他定不會相信那套說辭,甚至暗中查探,便一直穩住情緒,連一絲高興都不敢露。可分明是做成了一件極想做的事,若無一絲欣喜,豈不太過反常?顯然是刻意壓製的。
仁慶帝緩緩起身,走到一個書架前,不知在哪裏動了動,書架倏然自己轉動起來,漸漸露出一扇鑲在牆上的木窗,仁慶帝打開木窗,隻見裏麵掛著一副美人圖。
仁慶帝抬手撫上美人圖,喃喃道:“秋兒,咱們的兒子倒是比我出息些,能忍。既然他知道分寸,那就讓他娶個心儀的媳婦罷。他高興了,你自然也高興,你心裏一高興,以後就不會不肯見我了吧?”
殿內陷入長久的沉默。
殿外,大內總管徐新福親自獨守在門口,其餘太監、宮人均被他打發的遠遠的。察覺到殿內的安靜,徐新福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這些年,陛下心裏苦啊。
仁慶帝雖然應下宗政憬與姚媚兒的婚事,但他並沒有立即著手去辦,宗政憬也不著急,畢竟他這位父皇絕不是朝令夕改之人,而他與姚媚兒的婚事,他心裏自然希望盡早定下,但牽涉太多,也不急在一朝一夕。何況,宗政憬心裏有預感,那個人,恐怕不會讓這樁婚事如此輕易就成功。
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自去過慕府之後,姚媚兒因生父的無情而受到的打擊意外被治愈了,她又開始態度積極的操持望江樓的生意,姚瑾策依舊忙的腳不沾地,姚媚兒便每日親自做了姚瑾策愛吃的晚膳,讓廚房溫著,等姚瑾策回來時吃,除此之外,她還在忙另一件事。
——如何將慕府的八個妹妹順利帶去望江樓。
姚媚兒當時雖然是順勢一說,卻並不打算食言而肥,她那幾個妹妹的日子過得實在太可憐了,長這麽大居然連幕府的大門都沒出過,慕府才多大一點地兒啊?依照慕夫人的性子,定是將她們拘在後院的,那簡直就是彈丸之地,在這樣小又這樣壓抑的地方生活那麽多年,連外邊的空氣都沒有呼吸過,實在是……太慘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