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一個幽暗的房間,這裏,沒有風,沒有光,隻有一道小窗口,深邃而幽遠,從中,看不到外麵。
“吱吱吱!”一個角落裏,有一隻碩大的老鼠,一閃而過。
房屋中央,一對雜物中,一張椅子上,捆綁著一個女人,她,緩緩睜開眼睛。
“我還活著!”陳曦低聲喃喃。
她的眼神,剛開始,有些迷茫,漸漸地,眼睛裏,越來越明亮。
這裏,不見天日,暗不通光。
她不知道被關多久了。
每天與黑暗為伍,與老鼠為伴。
久而久之,她習慣了。
在枯燥無味中沉睡去,又在昏昏沉沉醒來。
她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但她感覺,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她感覺得到,就想當初在北川一樣,她在黑暗中掙紮,徘徊,那個人,會撕開黑暗的一角,把她拉上光明的彼岸。
這幾天,歡兒很少來,隻有一個黑衣女人,隔一段時間,送飯進來。
她隻有忍耐,隻能忍耐。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但如果隻要挺過去,就能見到陽光,就能見到那個人。
她要跟著他,無論生死,她都不想再離開他了。
她好想他,每天,無時無刻。
她好想觸摸他的臉,觸摸他臉上的那道疤。
還記得,他說過,那是跟流氓打架傷著的。
她不信,當時也沒多說。
那時,他是多溫柔體貼呀!
他背著她,一路前行,從北川到成都,不知多少公裏。
他還說,他不累。
他打了熱水,給她泡腳,給她按摩,對她格外憐惜。
他一直守在她床邊,直到她安然去睡,他才靠在他身旁,安心下來。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陳曦心裏,五味雜陳。
他想一直守在她身邊的,卻因為她的一句話,他再次返回北川。
從那時起,就此分別,天各一方。
記得最後一次見到他,還是在渝城,那時,他們相隔,不過十餘米的距離,卻咫尺天涯。
她在那輛罪惡的車裏,聽得到他的嘶吼,他的無力。
她的心,從此分成兩半。
一半在那頭,一半在這頭。
從此後,她再也沒見過他,除了海天酒店裏那冰冷的屏幕。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
“遠哥,遠哥……”陳曦在心裏呼喊著,呼喊著,漸漸地,那隻老鼠,不見蹤影了。
黑暗茫茫,她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她不知道置身於何地,今天是何月何日。
隻有不停地念叨著他的名字,她在黑暗中,就不怕害怕。
他的名字,成了此時此刻她唯一的念想。
這也是她能堅持下去唯一的動力。
“咣當!”正在這時,那緊鎖的鐵門,密不透風的鐵門,傳來一聲悶響。
陳曦抬頭望去,門開了。
一個冷豔無雙的女人,走了進來。
毫無疑問,歡兒來了。
今天,她一身紅裝,光彩照人,陳曦看得出來,顯然,歡兒精心打扮過。
這才是她最愛的裝束。
“又一天了麽?”
讓陳曦預料不到的是,歡兒會親自送飯來。
她打開燈,親自給自己鬆綁,把飯放在一張破舊的桌子上,而後,端在陳曦麵前。
而後,直定定地看著陳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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