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曾對他說過,校園,隻是一小灘池水,受點委屈,算不了什麽,社會,才是一個大染缸,那才是對人生真正的考驗。
那個人還說了,在校園裏,有些感情,的確彌足珍貴,但對大多數人來說,卻宛若童話故事一般,校園裏的情誼,經不起風吹雨打,走出校園後,那些所謂的好朋友,誰還認得誰?最重要的是,要學到有用實用的東西,來武裝自己的頭腦。
柳楓還記得,他離開婺城後,那個人,送他一句話,勿忘初心!
那個人,叫吳誌遠!
那些刺耳的話,他聽多了,他默然不語,不是不在乎,不是聽到麻木,而是,他要記得,永遠記得,以此來激勵自己,勇往直前。
他深刻的知道,意氣之爭,於事無補,隻有用行動,用實實在在的好成績,才能擊碎這些流言蜚語。
再者,這裏,不是他的終點站,他需要走得更遠。
每個禮拜,周末他回家,他都會到姐姐墳前,默默地念叨著這句話。
他要過得好,這樣,他才能麵對自己,麵對死去的姐姐。
這些委屈,算不得什麽。
“以後,不來上晚自習了,反正沒人給我輔導,來了也沒用!”
深吸一口氣,柳楓邁開腳步,一個人,一個書包,走出校園。
沒有停留,他徑直往前行走。
這是一條石板路,圍著一條小河而轉,岸邊,楊柳依依,有人在散步,有人在遛狗,有人在柳樹下,相擁而吻。
“今天,終於有月亮了!好亮,好涼!”柳楓輕笑,抬起頭來,他的臉,在月光下,格外的白。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柳楓用力甩甩頭,每當走過這裏,他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姐姐。
可是,她終究,還是走了。
悄然擦幹眼淚,柳楓再次邁開腳步。
他,不適合在大街上多愁善感,他適合待在屋裏,待在屬於他的那個小世界,用功讀書。
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然而,還沒走幾步,忽然之間,他的身影,驀然停下。
他看到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傲然而挺拔男人!
那個人,夾著一根香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步步地向他走來。
不由得地,柳楓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誌遠哥!”柳楓驚喜,狂奔而去,下一秒,撲進那個人的懷裏。
一時間,他大哭起來。
一個月以來,他受到多少委屈,始終默默地忍受著,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爸爸媽媽死了,姐姐死了,他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此時此刻,看到吳誌遠,心裏萬般的委屈,一下子宣泄出來。
這是他的誌遠哥,一直鼓勵著他,教他誌強不息的誌遠哥。
這也是他現在僅有的親人了。
就算是小雯姐,也沒有這個大哥哥來得親切。
因為,他知道,這個大哥哥,是真的關心他。
誌遠哥,來看自己了。
姐姐葬了一個多月了,他終於來了,來看姐姐了。
“小家夥,長高了!”吳誌遠撫著柳楓的頭,心裏也是苦澀無比。
看小楓這番模樣,必然,是在學校裏,受到不少委屈。
吳誌遠了解柳楓,這個孩子,和他姐一樣,外表柔弱,內心卻很是堅強,若不是遇到什麽特別艱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哭。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吳誌遠抬起頭來,望著那壯麗恢宏的教學樓,目光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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