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不夠,治不了阿媽的病。
他為了阿媽的事情奔波,所以父親時常不在阿媽身邊。
阿媽走之後,父親沉迷於賭博,幾乎把家裏都敗光了,才去安城。
從此隻有,老頭子在安城,用拳頭,打下了一片天地。
老頭子有錢了,但阿媽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七歲過後,誌遠再沒有伸手向父親,要過一分錢。
他覺得,那些錢,不幹淨。
不久前,他去安城準備高考,琴姐來接他。
最後,老頭子跟他說過一句話,他說,有時候,一毛錢,也能壓彎一個英雄的腰。
誌遠理解,但不敢苟同。
奶奶病故,他隻能遠走他鄉,他對父親,有很深的芥蒂。
與其說是逃避,還不如說,他不想見到那個人。
他怕和父親打起來。
無論如何,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與父親動手,是為大不敬。
盡管,他恨他!
“小兄弟,想什麽呢?”林青站起來,打亂了誌遠的思緒。
“沒什麽!”不由自主,誌遠拿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
此時此刻,他終於懂了,為什麽人人都知道吸煙有害健康,還抽煙了。
這,抽的不是煙,抽煙,隻為燃燒煩惱。
“小兄弟,還不知道你要去哪裏呢!”林青繼續問道。
“東北,明天早上九點的車!”誌遠淡淡地說道。
“什麽?”林青一愣。
“怎麽?”誌遠眉頭一挑。
“你看!”林青從兜裏,拿出一疊車票,“我也是去東北,吉林省吉林市,我帶著一幫兄弟,去那裏支模!”
“支模?什麽是支模?”誌遠問道,從兜裏拿出一張火車票,瞟了一眼,他竟然和眼前此人,是一班車,而且,還是一節車廂臥鋪。
“就是在工地上幹活,我勉強是一個小包工頭,接了一個活,那些高樓大廈,你看到了吧,就是鋼筋混凝土構築而成的,那些柱子,我們必須先固定一個柱子模型,加固好,然後紮筋,然後再把混泥土灌進去,前麵那道工序,就是我們木工幹的活!”
“工資怎麽算?”誌遠眼睛一亮,問道。
他正愁沒事做呢,有一份工作,可以讓他忘記煩惱。
“三十一天!”林青說道,“不過,看你的模樣,做不下來,我們那幫兄弟,其實也有幾個像你這般大的,但他們都不像你這樣斯斯文文,他們能吃苦!”
“我斯文?哈哈!”誌遠放聲大笑。
“林大哥,把你的手伸出來!”誌遠說道。
“你要幹什麽?”林青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手伸出來。
“抱歉了!”
話音剛落,誌遠伸出手,捏在林青的手腕上。
而後,一聲慘叫傳來,林青彎下腰杆。
“我多用力了,林大哥,不好意思!”
誌遠說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有錢子弟,柔弱少年,我能吃苦,就算隻是三十一天,我也做了!”
“三十一天你還嫌少?”林青奇怪地看了誌遠一眼,“你知道不知道,在我們貴州老家,一般來說,工資才三百來塊錢一個月,要不然,你以為,誰願意跑這麽遠來打工?這還是過了千禧年了,工資漲了!”
“是麽?”誌遠低喃。
他對錢,一向沒什麽概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