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秀道:“母親,您有柄削鐵如泥的小刀吧。”
福康道:“你的意思是……”
顧明秀道:“您給我。”
福康把小刀給她:“阿秀,阿夏五感很靈……”
顧明秀道:“無妨,可能咱們在這裏說話,他都能聽見,一會子您繼續與嬤嬤們說話。”
顧明秀小時候就愛爬樹掏鳥窩,被盧氏發現,罰關柴房,沒少用小刀把門栓給弄開,還不留多少痕跡。
福康的小刀很稱手,刀身薄,刀刃鋒利,顧明秀沒去弄門,而是挑開了窗戶。
開窗一看,一口氣差點噎住,昏暗的燈光下,沈逸夏倒在權叔身旁,而權叔也倒奪上,人事不省。
她跳了進去,忙去探沈逸夏的脈,手卻被握住:“阿秀……”
顧明秀惶然飛上九天的神魂才回歸了幾縷,一把將他扶起:“相公,你怎麽樣?”
沈逸夏指著一旁的小幾:“快,紫瓶一粒,藍瓶一粒,白瓶一粒捏碎,用菜籽油調勻,給權叔服下。”
顧明秀見他臉色蒼白,擔心道:“那你呢?你怎麽樣?有沒有事啊?”
一邊還是照做,權叔臉色發青,顧明秀調好藥後給他灌下。
然後將門打開。
福康衝了進來,臉色鐵青的望著沈逸夏,眼睛泛紅,卻什麽也沒說,過去將他扶到椅上坐下。
眾人進來將權叔抬到榻上。
福康道:“扶王爺回屋去。”
沈逸夏道:“母親……”
福康冷喝:“住口!”
顧明秀第一次見她對沈逸夏如此動怒,也不敢說話,與阿蓉兩個一道扶著沈逸夏回到屋裏。
福康:“傳太醫。”
沈逸夏道:“母親,太醫來了也沒用。”
福康道:“本宮讓太醫給你兩粒麻藥,你如此混帳,幹脆睡著別醒的好。”
顧明秀也道:“是啊,相公,出門時你還說,記得你母親唯一的兒子,是我的相公,是大寶二寶的爹爹,怎地如此不小心,又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我從嫁給你起,便常常這樣,讓人擔心,你不知道為了你身上的蠱毒,為了你的康健,母親費了多少心力?這麽多年,母親所做一切全是為了你,好不容易蠱毒沒了,你又……”
福康的淚一下子沒忍住,湧了出來。
顧明秀繼續埋怨:“你總是這樣,一意孤行,隻顧著自己的性子,不為關心你的人著想,好不容易封了個親王,若是……若是……你讓我和母親,還有兩個孩子怎麽辦啊?你再這樣,我……我不過了,我不過了,我回娘家去……”
越說越生氣,大哭起來。
福康道:“阿秀,你別生氣,他就是這性子,對在乎的人,總是傾盡全力,阿權跟他二十多年,一直在身邊照顧著,突然……突然著了人家的道,他怎麽能見死不救……”
顧明秀道:“那再如何,也要先顧著自個兒的身體呀,再者,權叔隻是個下人,再怎麽重要,也不能拿自個兒的命去救人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