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女懷春

到了宮門口，來接莫思菱的軟轎已經到了，莫思菱便下了馬車，蔣子衡將自己的馬解下，交給上前伺候的小太監手裏。 “多謝將軍。”她對著蔣子衡福身一禮。 蔣子衡哪裏敢受最得寵的公主的禮，忙側身避過，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到馬車裏還下來了一個人。 還是一個男人。 莫思菱這才想起來，桓之還在自己的車上，為何方才都沒有注意到他？ 她招手叫來一個小太監：“你去牽一匹馬來，將桓之公子送回公主府。” 桓之道別，又坐上了馬車離開了。 蔣子衡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眸色一凝，表情怪異。 “敢問公主，此人是……？” 莫思菱神色一僵，不知怎的，覺得在他麵前說自己有男寵的事顯得異常羞恥，便吞吞吐吐道：“乃是本宮府上的門客。” 蔣子衡沒有細究他的身份，隻道：“那此人的底細可還清楚？” 莫思菱眉頭一皺，意識到了不對，忙道：“本宮著人查過，沒有問題，難道將軍認識此人？” “不認識，但感覺熟悉。”蔣子衡麵色沉沉，“若公主信得過微臣，微臣便為公主探查一番。” 其實不用莫思菱頷首，他也是要查的，隻是擔心莫思菱會厭惡他自作主張，所以才問出口。 “將軍為我朝鞠躬盡瘁，本宮自然是信任將軍的。”莫思菱準許他這樣做，心裏已經對桓之有了防備。 蔣子衡忽然一笑，堅毅的目光倏然柔和下來，掠過細碎的星火。 莫思菱臉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暈又悄悄漫了上來，忙垂下眼眸和他道別，上了軟轎。 回到宮裏，莫思菱第一件事去和皇後請安。 “本宮聽說，是飛星將軍將你送回來的？”皇後開口，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莫思菱點點頭，將街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蔣子衡也算是外粗裏細嘛，還學會英雄救美了。”皇後看到她臉上不自然的紅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是年紀大了些，不然倒也是一樁好姻緣。” 莫思菱一驚，連耳根都燒了起來，忙道：“母後，女兒隻是感念將軍的救命之恩，若是他不及時出手，女兒可能就要命喪馬蹄了。” 皇後看著她寫滿了急切解釋的眼睛，輕聲問道：“當真？” 莫思菱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霎時間，臉上的紅霞盡數消散。 曾幾何時，她還是一個天真的少女，整日做白日夢，希望有一個大英雄可以救她於水火。 後來她遇見了秦煜軒，以為他就是那個英雄，她滿心歡喜地以為他終於可以將她拉出深淵，卻沒想到，他卻伸手將她推入了更深處。 盡管她忘不掉，蔣子衡救她時那個眼神，說不出是怎樣的風華，還有他心懷天下的氣魄，確實讓她的心不可抑製地跳動。 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懷著的是別人的孩子。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接納別人的孩子。 當然，她也可以按照皇後的安排，裝作自己從來沒有生育過的樣子嫁一個如意郎君，可是，她的良心會安寧嗎？ 她可以為了皇室的名聲，將自己的孩子交給哥哥嫂嫂撫養，但是絕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去欺瞞她的伴侶。 抬手撫上漸漸隆起的小腹，她的眸色逐漸黯淡。 皇後看在眼裏，嘴角泛起苦笑。這個傻孩子，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別人怎麽也是勸不動的。 她拉過莫思菱的手，慈愛笑道：“別想這些了，馬上就到秋獵了，你父皇想帶你一起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