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二十五歲的紫荊衣,也許可以瞞過那位,但是現在的紫荊衣……道行差太多了。
“怎麽了?”金鎏影注意到過來開門的紫荊衣似乎有些不淡定。
“沒事,剛才睡著了。”紫荊衣揉揉有點亂了的頭發,一邊閃身讓他進來。
金鎏影看看時間,下午三點:“那我一會兒再來,你先睡。”
紫荊衣搖頭:“醒了就不睡了。你有事找我?”
“叫你出來吃點心,”金鎏影注意到桌子上擺著一堆相冊,突然明白了什麽。
紫荊衣幹咳一聲,背過身:“我去吃點心了。”
金鎏影一時無話。
還剩五天,紫荊衣一點想起什麽的跡象都沒有,看來,他也開始擔心了。
“荊衣。”
紫荊衣停住腳步,回頭,看著金鎏影,眉頭糾結。
金鎏影看看他:“點心又不會跑了,一起看吧。”
紫荊衣和那人對視了幾秒,搖頭。
“我要吃點心。”
金鎏影歎氣,想再說些什麽,紫荊衣卻笑了。
“我取點心進來,一邊吃一邊看。”
金鎏影微怔,隨即失笑。
這個性,明明就一點都沒變。
果然吧,紫荊衣,重來幾次,他也隻會是紫荊衣。
點心是墨塵音帶回來的抹茶蛋糕,甜而不膩,口感柔軟,是紫荊衣很愛的一款。
紫荊衣叼著叉子,認真地聽金鎏影詳細地講解每章照片背後的故事,時而皺眉,時而會心一笑。
“這張?”
“這張是中學時照的,後麵是學校的天台,這個傾斜的角度,一看就是小墨拍的。”
“為什麽?”
“他那陣子迷上了攝影,專喜歡拍一些後現代派的作品,總之什麽時候把人拍得看不出是個人了,他才覺得滿意。”
“那我知道了,這幾張肯定都是他的傑作。”這個特點太明顯了,不是隻有衣服一角,就是從高處俯視頭頂,要不就是仰角的大得可怕的下巴。墨小四顯然成功了——因為人都被他拍得不像人了……
金鎏影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越發覺得好笑:“說起來,赭杉軍就是實在看不下去,才發奮去學了專業攝影。”
那時候,他們幾個慘遭鏡頭荼毒的,立誌要把墨塵音扭曲的審美觀糾正回來。於是赭老大眾望所歸,但赭杉軍自己因此愛上了攝影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倒是墨塵音,玩夠了相機,又愛上了手辦,赭杉軍拚死拚活啃攝影學概論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省吃儉用網購限量手辦去了。”
從這幾頁相冊的厚度看,墨塵音那個時候的確是熱血沸騰的攝影青年,居然照了這麽多,而且還保留著——由此可見,他扭曲的審美觀糾正計劃,必然是失敗了,紫荊衣想。
突然,他眼前一亮,微微揚起嘴角:“這張不錯啊。”
金鎏影一怔。
“哪裏不錯?”
紫荊衣一口咬著叉子:“這麽說吧,你本人如果有八十分,那麽這張把你拍成了九十分。”
規規矩矩的一張照片,上麵是正抱著一摞作業的金鎏影,意外又帶點欣喜的神色,這些細微的表情都沒有被放過,如數抓拍下來。
“哪有啊,”金鎏影抬手把叉子抽走,製止某人的壞習慣,“而且,我才八十分?你有沒有眼光?”
紫荊衣眨眨眼,嘿嘿一笑:“對呀,難得我這個人,什麽都挺出色,就是挑人沒什麽眼光。”
沒等金鎏影反應過來,紫荊衣已經跳起來跑路,卻突然想起蛋糕忘了拿,這猶豫的瞬間就被金鎏影按了回來。
“紫先生,剛才的話我沒聽清。” 金鎏影微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