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和流螢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默契地退出了內室,將空間留給夕和和傅玨二人獨處。
傅玨把食盤置於桌上,再端著鮮香撲鼻的餛飩於床沿邊落座,然後把餛飩溫柔又體貼地一勺勺喂給夕和吃。
夕和一邊吃著餛飩一邊盯著他看。他既不說話,也不與她對視,隻是含著淺淡又略帶苦澀的笑,專注於手上的事情。
而他的沉默和眼神回避讓她也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同樣保持了沉默,默默地把一碗餛飩都吃完。
但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掉他眼下的烏青和泛白的嘴唇,待吃完了餛飩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他:“似之,你是不是一直守在我身邊好幾天沒有合眼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傅玨抬眼,眼神與她的目光有過短暫交匯,最後停留於她的眉心處。他笑了笑,俯身於她眉心落下一吻,說:“我沒事。夕和,你剛剛醒來不要耗費太多心神,眼下仍是深夜,再睡一會兒吧,睡到明日天明可好?”
“可是我……”夕和張口想說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話才一出口傅玨便起身去了桌邊,將手裏的碗放回到了食盤裏。
“夕和,睡吧。我去書房,臨時從南越回來,還有些事尚未處理幹淨。”他背對著她說完這番話,隨後便端起食盤走了出去,沒有給她任何挽留的機會。
夕和望著他的背影離去,心裏空落落的,不禁又憶起最後的夢境裏白衣少年飄然遠去任是她拚盡全力都追趕不及的情形,然後那種悶悶的疼痛再度襲來。
翌日,夕和的精神和氣色都好了不少,禦醫再來給她把了脈,確定母子皆平安已無大礙後眾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夕和經過一夜的整理,原想早晨便同傅玨好好談一談的,但一早起來便得知他去了皇上的禦書房。她無奈隻能暫且把想說的話再放一放,便又朝流螢問起了白幻兒的情況。
一提白幻兒,流螢滿臉的不高興,還不由嗔怪了夕和兩句:“小姐,你怎麽還惦記著那個心腸歹毒的白姑娘啊!咱們當初就是看錯她了,還以為她是個心思單純的。
事實上呢,心胸狹窄、忘恩負義,還偏激惡毒!那些個雞鴨魚的食材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那兩隻貓給剝……反正!她就不是個好的,都差點害了你和孩子兩回了,咱能不能別管她了!”
流螢說的夕和又何嚐不知,白幻兒巨大的改變和這陣子的所作所為沒有人會比她有更確切的感受。
起初,她是焦急多於惱怒的,因為她始終認為幻兒的本性是單純善良的,她隻是被傅亦堯給影響了,是為情所困導致的。但後來,隨著她們之間的關係不斷惡化,她所做出來的事情也越來越過分,她的那份焦急和恨鐵不成鋼也隨之慢慢轉化成了惱怒和憤恨。
尤其是這一回,她居然想對小魚下手,這一點不管小魚最後命喪她手還是隻是受了傷,她都絕不會原諒。
但是,除去她和白幻兒之間消磨殆盡的感情,她還有對白真兒的承諾和自己對她許下的承諾。畢竟當初白幻兒會遭遇那種事,她是有責任的,而白真兒又曾救過自己,兩者皆不可忘不可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