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世的朋友。
德均開著車帶我回家。我坐在昏黑的後座上,剛才和鄢琪共度的歡樂,像眼前流動的車燈一樣逝去。
我的心又回到原地。我告訴自己我已經放下了,但結果隻是自欺。
我這一生都無法拔出來了,無關時間,無關距離。
這是我的宿命。
作者有話要說:大吼一聲:“要看船戲的筒子們,注意下章了哈!”
觀音 (靖平/雲深)
(靖平)
月朗星稀,夜靜聲寂。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了,我坐在書房裏看著眼前這份市場報告。一小時前我翻到這一頁,現在仍停在同一頁。
我起身,踱步,坐下,再起身,穿過廊橋,行過波光隱隱的起雲池,然後走進客廳,坐在黑暗裏,聽那座老鍾恒久不變的秒響。
今晚回家時瑋姨告訴我,後天布魯塞爾宮的專機會接雲深回去。
她就這樣急著離開麽?她已經恨我到如此地步了麽?
這幾天我以各種借口躲著她,因為怕自己見到她時,會再喪失理智,不顧一切地占有她,然後再不讓她離開。她醉酒的那天晚上,隻差一步,我便把持不住。
我強迫自己工作,但根本就沒有效率。我的腦子裏全是她 - 她的呼吸,她的嚶嚀,她的身體。無論我的視線投向何方,我眼前總是出現她那美得讓我顛狂的身體。我一貫是冷靜自恃,和掌控全局的,但現在卻方寸大亂,無所適從。我道不明那緊緊盤繞我的是怎樣的因果和情緒,隻知道,它們來勢洶洶,讓我避無可避。
終於我聽到了輕輕的門響,我的心頓時從蕪雜的半空回到地麵。這仿佛是我等了一世的聲音。
我伸手拉開幾上的台燈,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雲深。
驟然的光亮驚得她用雙手捂住了嘴。
她手裏拿著剛脫下的白色長大衣,身上穿著件淺紫色的半袖薄呢連身裙,一對小小的鑽石耳環懸在她披散的烏黑柔潤的發前,在昏暈的燈下,溢著幽媚惑人的光。而她此刻帶著些驚嚇神情的眼睛卻比那鑽石更讓我迷亂。
“這麽晚回家去哪裏了?”我問。
“不關你的事。”她轉開頭,避過我的目光。
“那會關誰的事?”我大步走到她麵前,忽然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你又喝酒了?”
她眼睛仍是看著別處,回答道:“是。”
她又去酒吧了麽?那晚她在酒吧裏醉酒後,被一幫男人圍著,像蛇一樣扭動的場景又出現在我腦子裏。我瞬間覺得憋悶。
這時,我的視線被她肘關節內側靜脈處的一小團紅點吸引。我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到燈下細看。
她拚命掙脫開,站得遠遠的,防備地看著我。
“不要告訴我這些是針眼。”我的心像被人一把捏住。
“是又怎麽樣?你會關心嗎?”她挑釁著承認著。
“你什麽時候開始的?是誰教你的?André還是韓彥成?”我的臉一定是白了。
她豁然抬頭看著我,一臉的驚愕:“你怎麽知道韓彥成的事?”
“我找新加坡的人查過他,發現他在那兒上學的時候吸過毒。”我回答。
她憤怒地提高了聲音:“你有什麽權力去查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