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黑土溝,回到鎮子。
髒東西是甩掉了,可是我的魂卻沒有找得回來。
路上,我好奇問道,“師父,你怎麽回來那麽及時?”
師父道,“外出走履,正和一位老友交流,有一天,他突然說我兩眉與兩眼之間,上眼皮之處的田宅宮,陰氣過重,晦澀無神,將有一場身後不詳的事發生,我一聽,知道是你小子惹了禁忌,將有難,急忙忙就趕回來了。”
田宅宮?
那不是表示家族關係和田產、房屋等不動產及遺產嗎?我看師父是擔心壽衣鋪被火燒吧?
我道,“師父,現在怎麽辦?”
師父道,“回鋪裏拿點東西,去找一位撈陰門的同道幫忙。”
我道,“找誰?”
師父道,“喪樂手光頭劉!”
我道,“光頭劉能幫忙?”
師父道,“但願能用嗩呐聲幫你找回魂了。”
天還沒亮,我們師徒倆繼續趕路,離開鎮子,繞過黑土溝和喪子坡。
跟著師父走了一陣,他帶我來到了村裏光頭劉家,光頭劉我見過,人如其名,沒有頭發,個子不高,發瘦,剩一具皮包骨,整個人也就七十斤。
喪樂手,整天在一些陰冷棺柩待著,會吸入很多渾濁的空氣,比如長香、卷煙、死人味……
來到門口,師父讓我在外麵等著,大步邁進屋裏喊了一聲,然後我就聽到裏麵嘁嘁喳喳在說話。
光頭劉六十多歲了,一生沒有娶老婆,獨自一個居住,一間陳舊發黑的泥瓦房,掛滿蜘蛛網,也不知道住了多少年,老年孤苦無依,令人感歎。
過了幾分鍾,師父從屋裏出來,“趁天沒亮,用你的生辰八字,看能不能幫你找回魂。”
屋裏漆黑一片,也有開燈。
我道,“師父,讓我一個人進去?”
師父沒好氣道,“怎麽的,還能有人吃了你不成?”說完話,師父又趕忙在我身上糊了一層又一層花紅柳綠的紙,把我弄得紙人不是紙人,稻草人不稻草人,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月明星稀,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踱步進了屋,屋裏黑燈瞎火的,唯有神台上,點著兩支蠟燭,光頭劉坐在床頭上,一句話也不說。
燭火搖曳,看過去,總覺得像一對鬼眼盯著我。
讓人不敢往前。
好一會,光頭劉總算開口,聲音很沙啞,“林三,不用緊張,你丟的那半魂,劉爺爺我一定替你找回來。”
我應了一聲,看到光頭劉從床上站起,他沒有帶帽子,但是頭頂上好像有頭發?很好奇,忍不住盯著他腦瓜子看,在昏暗的光線下,那不是頭發,鱗片般凸起,一層層的,像是長了一頭牛皮廯。
我驚了一聲,“劉爺爺,你的頭上?”
光頭劉一愣,道,“林三,你別看錯了,隻是我搽汗用的毛巾,有些髒了。”光頭劉伸出頭,從頭上一抹,確實扯下一塊布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