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慘淡的局麵,李雲娘竟然還一心想著自己,吳庸暗歎了一聲,道:“之前你說你們是遭受了迫害,你能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突然間陷入了一片安靜中,隻有眼前的火苗燃燒的旺盛。
李雲娘撿起身邊的木頭丟進去,又沉默了片刻後,這才緩緩說道:“我爹原本在幽州城內經營著一家鑄兵坊,他的鍛造技藝不錯,所以鑄造出來的兵器,有很多修士都願意購買。憑借著這一點,我們李家在幽州城內也算是有些名聲,但是城主府的少府主突然向我爹提親,我爹早年就將我許配個了他一個很好的朋友,所以這樁親事斷不能接受。”
“後來,少府主就以爹拒婚為由,找來了我爹許婚的那個朋友,怎知那人站在少府主一邊,說根本沒有這回事兒,於是少府主便以此為由,調動城主府的力量封鎖了我爹的鑄兵房。”
“他根本就不是想娶我,而是想強占我爹的鑄兵坊,我爹雖然是外修第三境的修士,但是又怎是城主府那些人的對手。所以一戰之後,我爹修為盡廢,我們被逐出了幽州境,在途中,我娘因顛簸而引發舊疾,最後含恨而終。我跟我爹便相依為命,逃到這裏之後,我爹的身體每況愈下,後來才發現,原來是中毒了。”
李雲娘說的平淡,甚至眼中都沒有眼淚,她大概也是眼淚早已流幹,到了現在這種境地,她除了堅強之外,還能怎麽辦?
報仇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奢望,能夠活下來,便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
吳庸原本有心裏準備,知道李雲娘有著悲慘的經曆,但是聽完李雲娘的講訴之後,他內心還是很震動,難道這就是琺琅原真實的世界嗎?
實力就是生存法則?
李家家大業大的時候,李雲娘是實實在在的大小姐,她常在閨房學習刺繡,所以對於外界,她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除了幽州之外,其他的地方,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言語寬慰了幾句,時辰也不早了,見李雲娘打嗬欠,她這本就弱小的身子,在經曆了一天強力的勞動之後,到了晚上自然疲憊不堪。
吳庸說:“你先去睡覺吧。”
李雲娘便抬頭看向他。
“我睡了一下午,現在也不困,我去外麵打坐去。”吳庸已經知道這裏麵的世界觀跟外麵不一樣,所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好的,雖然還有個內屋,但是裏麵躺在床上的老人已經處於病危的狀態裏。
這種時候,吳庸當然要主動些。
“吳大哥,外麵天寒,你、你就在屋子裏打坐吧。”李雲娘咬了咬嘴唇說道。
李雲娘這話說的有道理,這裏麵可能是更接近北方,所以北方的寒氣襲擾的厲害,比起外麵的世界來說,簡直就是冬天來了。
李雲娘起身將自己的大棉襖脫下,遲疑片刻,遞給吳庸道:“吳大哥,我們都已經這樣了,就不必要講究什麽規矩,我去床上睡覺,等會兒你要是困了,你就把棉襖鋪在篝火旁,睡在上麵就好。”
吳庸想了想,接過棉襖,點頭道:“好。”
李雲娘雖然嘴裏說著,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講究什麽規矩,但其實她說出這句話,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從另一個方麵而言,她原本身份的落差,到了現在這種境地,她的心裏會更脆弱,更敏感,所以這份信任,事實上對於吳庸而言,才是最為難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