絔禾抿著嘴唇不說話,此時的杏花確實沒有了昨日的嬌豔,枝頭掛著稀稀落落的幾片花瓣,萎靡不振,樹下混合著泥水的殘花,顯得那般的無奈。
“傷心莫過杏枝頭,嬌比雲霞落付泥。”她低喃著,娘,你放心,絔禾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小姐,你在說什麽?”梅兒不解的問道。
大妞則是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她在感歎這些花。”隻見杏花林中走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道姑,手裏提著一個小小的花籃,籃子裏放著幾支剛折下來的杏花。這一幕,看的絔禾幾人有些不解了,這寺廟裏出現道姑,還真的怪異至極。
隻見那道姑繼續說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今年落下的花換的來年更加的嬌豔。”又何須他人感慨。
那道姑看了看絔禾,有些詫異,絔禾這樣的年紀,不應該像是會做這般感慨的人自然,後麵的話也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隻見那道姑頓了頓以後,放下手中的花籃道:“貧道淨塵,見過幾位施主。”
絔禾挑了挑眉,麵無表情的說道:“此處乃是皇家國寺。”意思是這裏是皇家國寺,你一個道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名道號淨塵的道姑微微一笑,說到:“貧道與家師訪友路過貴寶地。”
絔禾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道姑後,又將目光投降那花籃說道:“殘杏折之無用。”花開堪折直需折,這花已殘,折之何用。
淨塵道姑仍然微笑道:“施主有所不知,家師最愛這雨後杏花衝的茶了。”
“啊,這花本就已經夠可憐了,你家師傅居然還要折這些雨後的杏花。”梅兒皺眉,都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那人未免也太狠心了些。
“這滿樹亂枝,若不折去一些,來年定不會開的如此滿。滿則溢,盛則衰。”淨塵道姑認真的解釋道。
滿則溢,盛則衰嗎?
絔禾愣愣的出了神,他的舅舅家,忠勇候府是不是也是那樣呢?
“不知尊師是?”對於那位喜歡衝雨後杏花茶的人,絔禾升起了幾分興趣來。
“家師,號玉清道人。”說道玉清道人,淨塵道姑的眼底滿是尊敬之色。
絔禾一怔,玉清道人,是那位玉清道人嗎?她這次來,不就是為了讓玉清道人能夠給自己批命,讓以後那些魑魅魍魎再也無法用醃臢的手段對自己。
“相逢即是緣,小女蘇家絔禾,不知可否前往拜訪長者。”
淨塵道姑深深的看了一眼絔禾,眼前這女孩,雖然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但那眼神中,總有一抹她看不透的顏色。言行舉止更不像個十二三歲孩子該有的,也正是這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觸動了淨塵道姑。
“出世之人,不設門檻,施主來去自是隨意。”
“那就又勞道長帶路了。”絔禾微微施了一禮。
“施主,這邊請。”
有淨塵道姑帶路,山路也並不是那麽難走,隱約間,絔禾依稀可以聽到斷斷續續的琴聲。不一會兒,便到了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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