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有力的靠山,祖母一向不是瞧不上姚家的門檻嗎?
若是自己與這個未來狀元郎親厚,日後金翰林何嚐不是自己和母親的護身符?
錦好心裏打定主意,亦站起身子,步入內室,瞧著仔細為母親診脈的金翰林正站起身子,想來是診好脈了。
輕聲細語,一副擔憂的模樣:“金表哥,我母親怎樣?”
脆生生的一身表哥,叫的金翰林那顆聰明的腦子一時間有些發懵,隨即恍然,以自己姚家大夫人內侄的身份,也當得起錦好這一聲表哥。
他,一雙沉靜如湖的眼睛朝著錦好大大方方的淺笑,清清淡淡地道:“莫表妹切勿著急,姨母隻是急怒攻心,鬱結丹田,沒有大礙,我等一下開幾副藥,稍稍調理即可。”
清風將他白色的外袍吹得細微作響,他筆直的身子,如同竹鬆一般,風雅中透著極致的硬朗。
“那就多謝金表哥了。”錦好淡淡強自一笑,咬了咬唇,心中卻苦澀不已,她改變了命運的軌跡,卻還是無法打開母親的心結,依舊愛的苦澀,為了她那濫情的父親,傷心傷肺。
愛,什麽狗屁東西?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衣穿?
分文不值罷了!
前世她謹守閨訓,從未說過一句粗話,這一刻,她毫不猶豫的說了粗話。
雖然隻是在心裏暗暗說的,卻讓她覺得特別的爽。
不知怎麽的,金翰林再次覺得自己從眼前女孩的笑容中看出了幾分悲涼,略帶諷刺意味。
再仔細一看,那悲涼諷刺的笑容卻又不見,依舊是清淺淡淡的笑,麵前不過是一個明媚女孩,略帶苦澀的笑容。
金翰林不由得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或許是這些日子他讀書讀的太累了,才會眼花。
眼前的女孩,他又不是不知道,聽姑母說過,膽小懦弱,性格內向,溫柔細致,但到底年幼,隻怕是為了母親的身子,境況而擔憂,才神色異常。
“莫表妹,那表哥就告辭了。”雖然金翰林與姚家有些幹係,但到底是女子的內院,自然也要避嫌,不可多留。
錦好淺淺的點頭,示意冬雪將診金支付,金翰林自然不收,輕笑推卻:“既然表妹認了我這個表哥,怎麽還能收銀子?”
錦好也不強求,反而暗暗竊喜,親自送了金翰林出門,待到快要出院門時,才做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咬了咬唇,輕輕地伸手拉了一下金翰林的衣襟:“金表哥,你能……不……能讓大舅母來一趟?”
金翰林一怔,隨即了悟,含笑點頭:“姑母前些日子說,二伯父留下些手劄,我想要借來觀摩,今日正好藥房不忙,也該走一趟了。”
錦好笑了,她看著金翰林,低語:“金表哥請諒解我的心急亂投醫,我隻有娘了,娘也隻有我了,事到如今,也隻有大舅母能幫娘了。”
娘家就是出嫁女子的脊梁骨,女人在夫家受了委屈,也隻能找娘家出頭,隻是外祖父喜愛山水,老夫妻二人一年前就隨著二舅一家去任上,至今未回。
能為姚氏出頭的,也隻有姚家大房了。
金翰林愣了,他本來是不想沾染宅門是非,隻是含蓄的將意思表述出來,哪裏想到錦好居然這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還直截了當的說出,她們母女二人現今的困境。
這丫頭,是真的將他當成親人了。
或許在困境的人,一點善意,都會異常珍視。
這莫表妹,他從前怎麽不知道是如此的可愛靈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