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襯得雍容華貴異常。她嘴角噙著點點微笑,一邊款款而行,一邊同宋景軒說著什麽。
跟在清和郡主身邊的,便是任少容。從前的任二小姐,如今大約成了任三小姐。隻不知道這滿府的仆人是否改口就是了。她今日著橘黃色,便顯得那嬌俏也是充滿了貴氣的嬌俏了。她微微偏著頭走著路,用心傾聽著母親和宋景軒的交談,目光總是免不了去瞧宋景軒。
挨著宋景軒身側半步的,是一位年輕而消瘦的少年人。他一身青色長袍,手中提一隻箱子。因為挨得宋景軒近了,長相就變得不夠起眼起來。但身上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也讓人難以忽略於他。
花襲人本是隨意看一眼,卻突然發現這少年醫生有些眼熟。應該是她在哪裏見過的。她略一回想,便露出一抹微笑來。心中難免要想:這世界豈非很小的麽?
一行人走進這小院,趙嬸忙迎上去行禮。
花襲人也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站在廊下,靜靜地等著他們走過來——她如今應該還算是病人,少迎兩步也不要緊的吧……
果然。
待幾人走過來,花襲人屈身行禮之時,清和郡主虛扶了一下她,和藹笑道:“你才醒來呢。不必多禮。”頓了頓,她笑道:“也是我這個嫡母做的不夠,要讓軒公子領著大夫上門了,方才知道二小姐已經醒了。”
她是一家主母。
一個庶女久病醒來這等大事,當家主母卻被瞞在鼓裏,需要外人領大夫上門才知曉……她這主母做的失職是失職了,庶女和其身邊人這般隱瞞防備於她,不更是在打她臉麵麽?
這一番話,肯定是指責花襲人了。
趙嬸聞言連忙要下跪請罰。
花襲人微微擺手,含笑對清和郡主道:“郡主這話不對吧?難道我這院子的月季不曾去稟告郡主麽?我仿佛記得她一早就主動去給您請安了的。”
月季聞言麵容一白。噗通一聲跪下來。話也不敢說。
清和郡主眼中精光一閃,盯著花襲人盯了一瞬。
花襲人醒來這大事,沒有即刻像她這嫡母回稟。是花襲人不占道理不錯,但若是有嫡母收買庶女院子裏的丫鬟在線,花襲人這做法反倒是合情合理的了。
反顯得這嫡母心存它意,虛情假意,麵慈心不慈。
“是這樣嗎?許是我院子中不知是誰見了她,並沒有回給我吧。”清和郡主冷冷地盯了花襲人一瞬,再次笑了起來,道:“倒是我誤會襲兒了。”
這話說的雖然含糊,但也不曾否認自己的人收買了月季。
花襲人也同樣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同樣笑道:“既然是誤會,說開也就是了。”
“郡主。二小姐才醒,其他話稍後再敘。還是讓大夫先給她看看吧。”宋景軒此時插話道。
他走近廊下時候,神色之間有隱隱暖意。聽到清和郡主張口就問責,他的神色便再次冷肅下來,輕輕抿著唇。他深知婦人之間你來我往打起機鋒來沒玩沒了,便開了口。
清和郡主一笑,自責了一聲,給大夫讓開了地方。
宋景軒介紹道:“這一位是吳濟吳先生。你的病情,一直都是由他負責的。”
吳濟微微施禮。
花襲人還禮:“見過先生。沒想到,會是先生救了我。不知杜老伯一家人可還好麽?”
“姨父一家安好,多謝小姐掛念。小姐進京之後沒多久,姨父喜得麟兒,歡喜難言。我從姨父家中離開之時,姨父囑咐我見到小姐之後,定要再三感謝……”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