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母臉色暮然一白。
她身子顫唞,難以置信地道:“你說什麽?”
“我是說,原來靖王殿下安排了其他的揭露南順侯舊案的法子。但我還是覺得,直接讓南順侯後人將狀子告到禦前,案子會處理的更迅速一些。”
“你怎麽能這麽做!”韓母身子搖晃不穩,扶住了身邊的桌麵,痛苦地看向花襲人,悲聲道:“清元他差一點就死了!既然本來安排的好好的,你為何要橫插一腳!”
花襲人皺眉。
“你難道就不想看著我們日子好過!”
“清元差一點就死了!”
“好好的,你安的是什麽心!”
韓母像是又痛又怒,指責著花襲人“多事”“不安好心”之類的言語,卻又因為顧忌花襲人的身份,無法痛痛快快地說。聽起來也是難受的很。
花襲人不說話了。
她沒想到,自己才說一句話,就觸動了韓母。在韓母眼中,從自己自立出韓家門戶時候起,而後發生了種種,以至於她花襲人做什麽都是錯的吧……
花襲人耳邊聽著韓母憋屈委屈的反複指責,心中禁不住自嘲。
又有些遺憾。
那個溫柔地、沒有其他心∴
外室女。鄉下長大,又在市井待過。
而她那養花種草的本事,行商的時候人會稱讚,但作為一名貴女,卻就變成被嘲笑諷刺之處了。
人言最是傷人。
憑什麽一個混在鄉下市井中的卑賤外室女能成為鄉君,成為她們遇見後還要低頭行禮的人。
韓麗娘想到花襲人會麵對的情景,又不禁想到自己以後:若是哥哥真的得了爵位,她這個鄉下小娘子也是一步登天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嫉妒,說出同樣難聽的話?
這麽一想,韓麗娘眼神暗下來。
“沒事兒。”花襲人輕聲道:“我記得自己是花襲人,也並不以自己的出身感到羞恥,又何懼人言呢?隻要極力否認自己過去的人,才會在別人說起過去的時候,感到被傷害被輕視了。”
“人言,並不能傷到我什麽。”小女孩之間的酸鹽冷笑,幾聲嘲諷,算的了什麽大事。花襲人並不在意這一點。
韓麗娘低著頭,沉聲道:“我怕自己做不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