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差點忘了。”畢海霞拿出錢包,“楊上遷,你身上不能沒有錢,我給你三百塊錢,拿著吧。”
“你對我這麽好!”我說。
“能不能讚助我一點?”毛四說。
“你上次欠我一千塊錢還沒給呢?你什麽時候還錢?”畢海霞說。
“等我把燕窩賣了,就還給你錢。”毛四說。
“外麵下大雨了。”我說。
“雨好大啊,海霞,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你睡床,我睡地板。”毛四說。
“不行,等雨停了,我就回家。”畢海霞說。
“看這雨說不定下一夜呢!”毛四說。
雨水嘩啦啦的,雨珠敲擊著玻璃蹦蹦地響,看那陣勢似乎要把這房子淹了。
“楊上遷,你在想什麽?”畢海霞問。
“我覺得這水很快能把一樓給淹了。”我說。
“呦!你這想法不錯。”毛四說。
“水很快要淹過汽車了,我就在大街上喊,開車的,趕快出來啊,水漲起來了,要人命了!”我說。
“然後呢?”畢海霞說。
“然後,我就跑進了一間房子裏,我上了床,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水淹過我的肚子了。”我說。
“嗬嗬!有才。”毛四說。
“別打岔,聽他說。”畢海霞瞪了毛四一眼。
“我就上了二樓,從窗戶朝下看,水又漲起來了,很快就要淹了二樓,我就跑上了四樓,拉著你們趴窗口看,我的天哪,水又要淹四樓了,我們就一口起跑到二十六層樓。”我停頓了一下。
“接著說。”毛四拿起紙飛機扔了起來。
“水在二十六層樓停住了,不再朝上漲了,二十六層以下的房子全部都被水淹了,電影院,商場,還有別墅都在水底下了,街道也沒有了,路燈都在水下麵了,整個城市變成了一個水城,水麵上飄著爛菜葉,塑料桶,塑料鞋,雨衣,斷了弦的吉它,好多孩子從二十六層往下跳,也有從樓頂朝下跳的,就是跳水玩。”我說。
“哇噻,楊上遷,你這個想法很怪異啊!”畢海霞說。
“沒什麽怪異的,海霞,你知道他為什麽有這種想法嗎?”毛四說。
“為什麽有?”畢海霞說。
“等等,我問問他,楊上遷,水把這個城市淹了,是不是就不用上班了?”毛四問。
“是啊,都是水,公交車都泡在水裏了。”我說。
“你剛才說別墅都在水下麵了是不是?”毛四說。
“那當然了。”我說。
“你剛才說二十六層以上沒事,不過,這高樓長時間的被水浸泡,肯定不牢靠,不牢靠就怎麽樣?倒塌對吧?那麽,這麽多人都住哪呀?”毛四問。
“住在山上,山上不是有樹嗎?把樹弄倒了,用木頭搭建房子。”我說。
“吃什麽?”毛四接著問。
“吃樹上的野果,還有山裏的野雞,狐狸什麽的。”我說。
“海霞,你聽明白了吧?這就是他的潛意識,用德國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話說,楊上遷剛才的這一番話充分暴露了他失去記憶之前的社會地位和所處的生活環境。”毛四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