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對,“沒錯是專家,是磚瓦廠的磚家。”
“的確如此,起承,我看了你的檔案,你就是一個碼頭搬運工,不知道你哪來這麽大的自信。”令狐軍說。
“碼頭搬運工?我是碼頭搬運工?”我自言自語道。
“好好休息吧,你別胡思亂想了。”令狐軍說。
窗外有風吹進來,樹上的鳥兒在叫,葉子飄落,有一片葉子飄在了窗台上。
“看什麽呢?”令狐軍問。
“看樹葉。”我說,“我記得我看過一個小說,一個女病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葉子,冬天啊,葉子是堅持不了多久的,終於最後一片葉子掉了下來,女病人也終於閉上了眼睛。”
“外麵這棵樹也剩不了多少葉子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就趕緊說吧。”令狐軍說。
“是啊,感覺人生如夢,人總有一天會死的,你說,會死在夢裏嗎?”
“死在夢裏也是不錯的結果,有人死在了監獄裏,有人將來會死在搬磚碼頭上,馮起承,今天是第三天了,你要是現在後悔,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我這人比較大度,尤其是麵對你這樣的底層苦力,你也不容易,出了監獄後,好好生活,別整天幻想不勞而獲,踏實踏實,找個什麽裁縫女兒,生一雙兒女,安安生生地過一輩子。”令狐軍說。
“開玩笑,這才第三天呢?等著吧,有你好瞧的。”我說。
手機響了,令狐軍接了電話。
“海霞是他什麽人?”令狐軍問。
“老婆?好的,我把醫院地址發給你,我掛了。”
“什麽情況?”我問。
“你妹妹馮彩虹的電話,她說你老婆要來。”令狐軍說。
“我老婆?我老婆?我有老婆女兒了?”
“你的腦子真有問題了,連老婆和女兒都記不住了,你老婆叫海霞吧。”令狐軍說。
“海霞?海霞?畢海霞!我好像有印象了,想起來了,我的女兒叫丫丫。”我說。
“你什麽記性啊,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你竟然還想著玩女人,你真不是個東西啊。”令狐軍說。
“我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她們什麽時候來?”我問。
“應該很快吧,這醫院很好找的,等會你老婆孩子來了,我把甘護士也叫過來,讓她也認識認識。”令狐軍說。
“沒這個必要吧。”我說。
“相當有必要。”令狐軍說。
“我想安靜一會,你別給我說話。”我說。
“好。”
我是怎麽結婚的呢?怎麽認識這個叫海霞的?想著想著我睡著了。
有人拍著我的臉,醒醒,醒醒!
我睜開眼睛看到是令狐軍,旁邊站著甘護士和馮彩虹。
“你媳婦和孩子來了。”令狐軍說。
我扭過頭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
我感覺頭轟地一聲,好像有人用磚頭在我後腦勺猛擊了一下。
“起承,怎麽了?你怎麽這個眼神看著我啊?”海霞問。
我掙紮著坐起來,“丫丫來了!”
“爸爸!”丫丫喊道。
“來,我的寶貝女兒,讓我抱一下。”我說。
丫丫跑過來,小腳抬起,夠著床沿。
甘護士把她抱起來,放在我的床頭上。
我親了親丫丫,然後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哥,你不在家,丫丫早上起來都會看客廳的沙發,然後嘴裏叫爸爸。”馮彩虹說。
“是嗎?”我眼淚突然湧了出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