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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夏挪了挪身子,醉意上頭懶得動彈,幹脆整個人蜷作一團躺在了黎清胸`前,貼著他的肩窩呼呼大睡過去。
黎清要是想對她不利,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早就死好多次了。
……
冬夏一覺酣睡,醒來時身處一間寬闊明亮的房中。
這裏不出意外就是當地宗門弟子給他們安排的住宿之處。
這說來還真有點為難他們——修士們不用睡覺,可冬夏不睡不行,黎清的身份又擺在那兒,這安排便成了個難題。
冬夏伸了個懶腰爬起來,發現身旁放著壺涼茶,底下還壓著字條,是黎清的字跡。
她邊喝邊看了眼,黎清說他宗門有人來,需離開片刻,讓她留在此處等候。
紙條上還帶著墨香,大約寫下還沒有多久。
冬夏喝完一杯茶,將紙條重新壓到底下,轉而去窗邊打開窗子看了眼天色,詫異地發現自己這一醉似乎並沒有多久。
——難道她天生便是當酒鬼的料?
黎清叮囑她不要亂走,冬夏倒也沒這個意思。
眼下所處的城鎮中,隻有這紫霜酒對她來說能引起些興趣,便沒什麽好走訪的。
冬夏倚在窗邊向底下街道張望,看凡人來去,偶爾其中路過一個仙風道骨、氣質出塵的修真者,便被他人報以羨慕尊敬的目光,有些興致寥寥。
不知為何,她心中某處角落就是殘留著“修仙沒什麽了不起”的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不能修煉而產生的叛逆心理?
掃了一會兒沒見黎清回來,冬夏又有點兒無聊,正要將窗頁重新關上時,目光卻被底下的一行人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一行人兩男一女,兩個青年將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姑娘擠在中間,邊走邊訓斥,而小姑娘則是一直掙紮著想要擺脫他們的桎梏,雙眼紅通通的好像剛剛哭過一陣。
冬夏聚精會神地側耳聽他們的對話,模糊地順著風捕捉到幾個詞匯。
“貪玩”、“還敢狡辯”、“回家教訓你”。
這本該是很尋常的兄長教訓調皮妹子場景,可冬夏就是不知道心中何處被觸動了下。
街上行人們偶有朝他們投去注意目光的,在聽見青年的教訓之語後便又見怪不怪地將視線收了回去。
小姑娘委屈的目光左右環顧,像是要找一個能幫她說話的人,可終究沒能找到,被兩個人高馬大的青年挾在當中一路遠去。
冬夏立刻轉身下樓,在門口匆匆對穿著門派製服的弟子道:“若是黎清回來,跟他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兩個弟子古怪地對視了一眼,還沒說話,冬夏已經像一隻敏捷的小鹿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小跑著去追方才的小姑娘和那兩個青年了。
一名弟子還想去攔,被同門抓著手臂阻止了:“她自己要出去,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咱們城裏還能叫她出什麽事?”
“可畢竟是仙尊帶來的人……”
攔人的弟子不屑地笑了笑:“一個凡人,在仙尊眼裏和貓貓狗狗沒有分別,不過就是順手一救罷了。”
心中有一道聲音在催促她“快點、再快一點,不然就來不及了”,冬夏根本不敢緩下腳步,一路從人群中狂奔穿梭,直到見到那三人呈一個“凹”字型的背影才放下心來。
追逐的過程中,她已經不知不覺離開了最繁華的地段。
哪怕對這城鎮不熟悉,冬夏也能猜想再拖延下去隻會周圍人煙更加稀少。
於是冬夏緩了緩呼吸,掛起甜美的笑容上前兩步,假裝驚喜地揚聲喊道:“前麵的人是不是盈盈?”
被兩名青年挾在當中的小姑娘驟然回頭看向了冬夏,一雙張皇的杏眼中露出求救之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