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記得,如果這次的計劃被黎清發現了,你就說都是我求你的。”冬夏仰著臉道,“都推到我身上,黎清就不會怪你和那位師伯了。”
楚靈不讚同地看了一眼冬夏,正張嘴要斥責她的想法,嶽浮屠的傳訊再次到了。
“禁製不好解,就算破開也隻那麽一息的空隙,你能將凡人丫頭從裏麵送出來?”嶽浮屠問。
“能。”楚靈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那帶著人來吧,”嶽浮屠像是歎氣似的妥協了,“盡快。”
楚靈一點不浪費時間,桌上的碗筷都沒管,隻帶了一個冬夏往外走:“有什麽要帶在身上的東西沒有?若不是特別要緊的,等離開之後再買便是,師姐給你錢。”
冬夏有些遲疑地回頭看了一眼房內:“嗯……我來時也沒帶什麽,隻一張剛才隨手畫的畫,我可以以後重新畫一次。”
楚靈嗯了一聲,帶著冬夏行至門口時就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冬夏腳上的鎖鏈已經繃緊到了極致。
光是稍稍用神識探查,楚靈就知道這鎖鏈不是她能破得開、砍得斷的。
“冬夏,閉上眼睛。”楚靈盡力柔和地說,“我先讓你睡過去,腦中什麽也不想要,隻要相信我。等到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或許都已經身在問天門以外了。”
冬夏眨眨眼睛,甜甜地笑了一下,閉上眼睛時頰上還帶著酒窩。
楚靈謹慎地運轉真元,將其從冬夏的手腕輸了進去。
冬夏毫不抵抗,兩三個呼吸之後便委頓下去。
楚靈立刻彎腰將冬夏抱了起來,緊張地凝視她踝上鎖鏈。
隨著冬夏的呼吸逐漸平穩安詳,那鎖鏈也像是落入水中的墨汁一般緩緩淡去。
楚靈鬆了一口氣,抱著冬夏迅速禦風往洞府的門口飛去。
晚哪怕一分一秒,都有可能會被黎清發現。
甚至於楚靈都不敢確定另一個可能:黎清都能將冬夏銬起來了,他的洞府內難道真就沒有別的陣法用來監管冬夏?
嶽浮屠早已在門口候著,有一口沒一口地從酒葫蘆裏嘬酒喝。
見到楚靈和冬夏的身影,嶽浮屠懶洋洋站直身體,帶著酒氣朝前者揮了揮手:“黎清設這陣法時根本沒想讓他自己以外的人打開,我就算強行破開,也勢必會驚動他。這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我讓錢多多一路派人護送她去殷家,”楚靈早就想好了,“殷家欠冬夏一個人情,又和師兄有交情,冬夏在那裏一定很安全,師兄聽了應當也會放心幾分。”
嶽浮屠從喉嚨裏含糊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讚同還是不讚同楚靈的做法。
他的視線幾度從冬夏臉上掃過,實在不解這個黃毛丫頭怎麽就絆住了黎清的情關。
楚靈深吸了口氣:“師伯,我準備好了。”
嶽浮屠道了聲“哦”,將酒葫蘆往腰間一掛,揚手往空中一握,便好似從空氣中無中生有地抽出了一柄長劍。
“凝神,禁製動搖那瞬間,立刻出來。”嶽浮屠低聲囑咐完楚靈,便提起了全身真元。
上天入地,能破開黎清陣法的也不過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的人。
而想要破開他陣法卻不驚動他的人……如今已經沒有了。
嶽浮屠心中一哂,灌注了雄厚真元的劍尖準確地朝著禁製的陣眼插了下去。
楚靈恍惚聽見自己腦中炸起一聲轟鳴,耳旁卻是一片寂靜。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