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冬夏轉臉不懷好意地問,“你想要我這顆?”
黎清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聚焦在了冬夏的頰邊,那裏稍稍凸起一小塊,看就知道是冬夏含在嘴裏的糖。
冬夏偏過頭來,朝黎清吐了一下舌頭,半透明的球形糖果在她舌尖一閃而過又被卷回去,溼潤又誘人。
黎清倏然收緊五指,喉嚨發緊:“不。”
冬夏舔著糖聳了聳肩,給自己倒酒時見到駱同塵正同手同腳地悄悄往外退去,心機叵測地叫住了他:“你跑什麽?”
駱同塵的背影哢地停住,隨即帶著僵硬的笑容轉頭:“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兒?”
——上次的冬夏還是個小甜甜,眼前這個氣場跟黎清不相上下的是誰啊!
冬夏晃著酒杯重複了一遍:“你有事?”
駱同塵硬是從這三個字裏聽出了泛著血腥氣的刀光劍影,立刻選擇了能屈能伸的道路:“沒,沒事兒,我太閑了,不如給您倒酒。”
他灰溜溜地從黎清身邊經過,投給黎清一個抱怨的眼神:小兩口吵架,為什麽帶上我?
黎清:“……”
冬夏天生便知道如何討人喜歡,她刻意要同人結交時這世上沒人能拒絕她,哪怕失去記憶時也一樣。
黎清早知道這道理,但看見駱同塵從如坐針氈到和冬夏相談甚歡隻花了半刻鍾時,他忍不住也坐了下來。
駱同塵正托著酒壇和冬夏說得起勁,餘光瞥見身旁影子,順口便道:“你不打坐了啊?”
黎清把酒壇從駱同塵手裏拿走,輕描淡寫地說:“你沒事做?”
“沒有啊!”駱同塵點頭。
冬夏的杯子已經伸到了黎清麵前,示意地晃了兩下。
黎清沉默了下,邊傾斜酒壇倒酒,邊想著怎麽把駱同塵趕走。
他知道冬夏向來對外貌執著,長得好看的仙修她甚至交手中都不打臉。
譬如駱同塵這半吊子的修為,能在冬夏手裏掏出八千裏,何止放水,這是泄洪。
他就七十年來都沒在冬夏手裏有這麽好的待遇過,憑什麽?
黎清低頭去看酒壇中自己的倒影。
明明冬夏更喜歡他的臉。
“三十六聖手的棋譜我早都看完了!”駱同塵意猶未盡地繼續對冬夏傾訴,“隻可惜,七十二的下半部不在我家,我魂牽夢縈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長什麽樣。”
“下半部呢?”冬夏問。
“在……”駱同塵打了個磕巴,“在一個我拿不到的地方。”
冬夏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原來駱同塵偷偷摸摸靠近她,是想找那本棋譜。
駱同塵是個憋不住話的,忍了兩息便一拍大腿開始訴苦:“實話告訴你吧,棋譜就在妖女手裏,可她居無定所,我當時沒能找到,也不知道現在流落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說著說著悲上心頭,自己翻了個杯子出來也下意識跟著冬夏一樣遞到了黎清麵前。
黎清冰冷地掃了駱同塵一眼。
駱同塵一個激靈收回手,苦巴巴地自己又掏了酒出來。
“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直接便流落到你手裏了呢?”冬夏托著腮道,“風水輪流轉,這天底下的事情誰說得清楚。”
今天她勢必要利用駱同塵不少,一本破棋譜而已,當報酬送他就是。
駱同塵隻當冬夏是安慰自己,唉聲歎氣長籲短歎:“要真有這麽幸運就好了。”
冬夏微笑:“多喝點,酒能澆愁。”
飲酒小白駱同塵迷迷糊糊地被勸酒高手冬夏留了兩個時辰,直到圓月高掛才終於醉倒,一頭栽在了桌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