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見別人戴過,像個烙在臉上的鐵餅,可在黎清臉上卻一點也不損他的風骨。
冬夏:“……?”好想揍他。
黎清不太自在地推了推麵具,問:“為什麽和你的不一樣?”
冬夏嗤笑:“你想得挺美——不戴就不準跟著我。”
黎清聞言停下動作,哦了一聲,聽起來還有點委屈:“就算你不讓我跟,我也能知道你在哪裏。”
冬夏:“……”不就是個合卮契,你還得意上了?“我能飛,你追得上嗎?”
“……”黎清認真地想了想,“我上次就追上了。”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冬夏冷笑,“是我撿了你。”
黎清伸手去碰她的麵具:“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的臉。”
冬夏立刻後仰避開黎清的手,轉了身飛快往外走。
“我記得你很美。”黎清追在她身後,堅持不懈地道,“我覺得我第一次見你時就這麽想。”
“不巧,我毀容了。”冬夏隨口道。
黎清陡然停下腳步:“誰做的?”
冬夏順嘴地往下繼續瞎編:“前幾天解封印,出了點意外。”
黎清沒聲兒了。
等冬夏走出老遠再回頭看時,才發現他還站在原地微微低垂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揚了揚眉,體會了下合卮契另一端的情感,沒得到什麽頭緒。
說來也怪,不知道是不是黎清突然喪失記憶的原因,冬夏自他那一頭獲得的情緒淡泊了許多。
即便極少的情況下有,也都是正麵情緒:喜悅、滿足、歡欣。
——這對心魔之人來說可太難了。
黎清先前簡直就沒什麽正麵情緒,哪怕快樂中也總要摻雜著鋪天蓋地的惡欲。
正當冬夏決定悄無聲息地扔下黎清時,他已回神快步趕上前來攔住她:“讓我看一看。”
“毀容的臉?”冬夏撇開臉,“不。”
“我不會笑你,也不會害怕。”黎清誠懇地祈求她,麵具後的眼裏幾乎帶著水光,“我隻想看看你傷得怎麽樣。”
“不行,”冬夏斬釘截鐵地把黎清的手掰開,“該走了。”
被二度拒絕的黎清抿了抿嘴唇,臉上浮現一種冬夏這幾天開始熟悉的委屈神色。
“你就算哭給我看也沒用,”冬夏無情地說,“而且再不走我就扔下你了。”
她冷酷又絕情地掉頭就走,全然沒有等待黎清的意思。
但黎清自然很快就追上了她。
兩人走了一小段,黎清突然又開了口:“你和那個人說要對我用‘封絕’,那是什麽?”
冬夏抬眼望天想了一下,繼續糊弄黎清:“讓你也毀容的東西。”
“……那我們就一樣了?”黎清輕聲地問。
“不,你會比我醜。”冬夏立刻否定他的比較。
黎清低低地嗯了一聲。
話說到這裏,冬夏突然想起白澤越剛剛提到黎清或許是裝模作樣,不由得轉頭看了看他。
說實話,這純良可不是黎清想裝就能裝得出來。
再者,黎清哪能把心魔壓製到這幾乎消失的地步?
十之□□是真失憶,但冬夏也不會這麽快排除最後一條可能性。
正因為如此,她非得將黎清的修為封住、再想辦法給他來一套洗腦置換記憶才穩妥。
因此,在魔域宗門的選擇上,冬夏最先便敲定了迷魂宗。
迷魂宗有相當出名的“天魔音”,能迷惑人的神智、將人製成言聽計從的傀儡。
迷魂宗宗主親自點頭哈腰地將冬夏一路接引入內,對冬夏身後的男人一字不問、多看一眼都不敢,更沒膽子問冬夏為什麽不禦空而是慢悠悠地一路走進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