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鬆塔不好,你莫聽他挑唆不就是了。”
“你哪裏懂哦!”白振軒痛苦地搖頭。
溫鹿鳴便轉而去嗬斥鬆塔:“單跪著就完事了?瞧你把你家少爺氣的,還不快扶了你家少爺回房歇息!”
鬆塔慌忙起身,去扶白振軒,白振軒卻推開鬆塔,對溫鹿鳴道:“我不想回梅香塢去,溫賢弟。你若真和為兄感情好,就讓我到你的靜宜齋去躺會兒,我胸口悶得慌。”
溫鹿鳴笑:“什麽叫我的靜宜齋。這靜宜齋可是白世兄你府上的房子,你要歇腳。難道我還能不讓你去嗎?”
於是溫鹿鳴和鬆塔一人扶了白振軒一隻手,鬆塔還邊走邊替他家少爺拍胸口,三人徑自往靜宜齋去了。
到了靜宜齋,鬆塔給白振軒送了醒酒茶,白振軒卻不肯喝,兀自昏昏沉沉睡在了溫鹿鳴床上。
※
章乃春是慣於吃酒賞花的,所以就白振軒和溫鹿鳴的酒量豈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酒宴上溫鹿鳴壓根隻是做做樣子,並不當真喝酒。而白振軒似乎隻一心求醉,並不在與他對飲。
所以,出白府之時,章乃春不免有些失落。
一來,今日到白府,並未見到白雲暖的麵,美人如隔雲山萬重,好不讓人牽腸掛肚。
二來,小飲勾起了他肚裏的酒蟲子,酒興正濃無處排解。便去天香園點蓉官的戲。
蓉官下了戲,便到官座上陪他喝酒,見他情緒甚是亢奮。目光又顯得落寞,很是煎熬的樣子,便道:“章少爺如此惺惺作態,可是惦念京城的琴官?”
章乃春一震,旋即啞然失笑,舉了酒杯,道:“你隻猜對一半,本少爺的確是惦念一個人,不過不是你表哥琴官。而是……”
章乃春話說一半,忽而欲言又止。不與蓉官碰杯,悶頭飲下手裏的酒。
蓉官並不在意。慢條斯理也喝了自己麵前的酒,接了章乃春的話笑道:“而是那白家二小姐白雲暖,對嗎?”
章乃春口裏的酒剛入了喉嚨,又全部噴了出來,把自己嗆得不行。
“蓉……蓉官,你怎麽知道的?”章乃春一邊坐直了,讓四兒替自己收拾狼藉,一邊驚詫地看著蓉官。
蓉官風輕雲淡一笑,自己倒酒自己喝起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一眼就看穿了本少爺的心思?”章乃春好奇地打量著蓉官。
蓉官被他睃得難受,終於道:“上一回,章少爺不是請了白家兄妹到天香園包了錦繡班的場嗎?席間,章少爺對白家二小姐種種舉動都將少爺心底裏的小秘密泄漏無遺。”
章乃春此時心裏五味雜陳。
心事被人一眼洞穿,就像衣服被人扒掉一樣,自然不好受。但蓉官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蓉官雖然麵上高冷,內心卻很善良熱情。
於是,章乃春大著膽子,懇求蓉官道:“看在我和你琴官表哥交好的份上,蓉官,你能不能給本少爺支支招?”
“可有什麽好處給我?”蓉官嘴角一扯,淡淡一笑。
章乃春仔細打量他的神色,竟不似開玩笑,而是極認真的模樣兒。
章乃春揮揮手,讓四兒退下,湊到蓉官麵前,壓低嗓音道:“可是要讓本少爺出資與你出師?”
蓉官的眉頭微不可見蹙了蹙,神色依舊淡漠,卻提壺給章乃春的杯子注滿了酒,又舉起自己的杯子,問章乃春道:“所以,章少爺意下如何?”
“成交!”章乃春爽快舉杯,與蓉官的杯子重重一碰,隻聞見兩杯相碰時聲音十分悅耳,一如兩人此刻的心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