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當初她還曾經動過給許昭阮纏腳的念頭，後來許遠山和鄭家人都不同意，她這才作罷了。 現在想想，也幸虧沒給她纏腳，不然讓君如易看了，一定會覺得怪異。 要說她完全不在意別人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她總是習慣把自己包在自己築就的殼裏，不輕易出去，也不允許別人輕易闖進來。 她很少跟那些闊太太們聚會，也很少出去拋頭露麵，如果許遠山應酬需要陪伴，她隻在非出席不可的場合才會到。太太們背地裏都說她不好相處，也有人罵她假清高，不過這些她索性都聽不見，別人愛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此時，君家寬敞的飯廳裏正傳出歡聲笑語，君大堅，君如易和陳淑華都在，還有趙夢萱，君如闌知道許昭阮要來，借口去同學家避開了。 許昭阮話很少，言行舉止十分優雅沉靜，一副大家閨秀的派頭，趙夢萱看在眼裏，內心有幾分落寞，她想如果自己能生在一個好人家，也許也會是這個樣子，也能找個好婆家，隻可惜這隻能想想。 有時候，她真的很恨自己的父母，他們把自己生下來，卻沒能力管，讓自己寄人籬下，還要羨慕著別人。等哪天許昭阮嫁進來了，也許自己的地位就更低了。 這樣一想，她的情緒就低落了下去，再加上想到君如闌也喜歡許昭阮，內心更是被忌妒深深地煎熬著。 餐桌上最高興的人要數君大堅，他對這個兒媳婦是十二萬分的滿意，再加上本人擅於應酬，因此不斷地找有意思的話來說，以調節餐桌上的氣氛。陳淑華也在一邊附和著，引著君如易和許昭阮說話。 許昭阮已經摘下了披肩，露出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中，有點不自在，她確實沒穿過這樣的衣服，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而且坐下來的時候，腰身也有些緊繃，讓她隻能把脊被挺的更直。 在許家吃飯從來沒有人說話的，鄭漱玉要求她食不言寢不語，不過到了這裏她再不說話就是失禮了，因此時不時就要回應一下君大堅說的冷笑話，再虛心地向陳淑華請教一下一些菜式的做法，時不時還得跟君如易交流個眼神。一頓飯下來，許昭阮覺得很累，但是心中卻十分高興。 她是大小姐脾氣，知道趙夢萱在君家隻是個寄居的，因此對她不冷不熱的，不過禮數上還算周全，叫人挑不出毛病。 飯後，傭人端了水果和飯後甜點到客廳的茶幾上，眾人又從飯廳來到了客廳，邊吃水果邊閑聊。 許昭阮在君大堅和陳淑華的熱情款待下，已經逐漸的放開了，隻是笑不露齒，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 趙夢萱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沒什麽意思，就找個溫習功課的借口回房去了。 上樓的時候，她聽陳淑華問許昭阮：“你還在跟著先生念私塾嗎？” 許昭阮答道：“是的，其實我更願意到學校去，不過我母親……” 陳淑華笑道：“等以後你嫁過來，想上學可以讓司機送你去。” “真的嗎伯母？！”許昭阮吃了一驚。 “那是當然，伯母怎麽會騙你呢！”陳淑華笑得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