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放下手中的道經,隨意的說道,“確實如此。”
被自己否定與被別人否定完全是兩回事,程景一聽到長離這話,就覺得有些不服氣,他壯著膽子反駁的道,“這也隻是與前輩您相比罷了,我比起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勝過的。”
長離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上一個徒弟,不過教了他三年,就有了你現在這樣的水平,再幾年就完全勝過你了,哦,他剛開始學琴的時候,還不過六歲。”
長離說的是蕭定瀾,蕭定瀾九歲是琴藝便已不俗,當然他不俗的還不止琴藝,還有茶藝與棋藝。
當時知曉蕭定瀾棋藝的進步勝過琴藝之時,長離差點沒被氣死。再後來蕭定瀾的棋藝,徹底的勝過長離,長離就已經不與蕭定瀾對弈了,他這個不孝的徒弟,下棋時也不知道讓讓師傅。
程景沉默了片刻,然後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他一邊品茶,一邊問道,“前輩還有徒弟,是在什麽時候收的?”
長離又從程景的房間中取出了一本道經,他直接的說道,“太久遠了,不記得了。”怎麽可能會不記得,他隻是懶得提罷了。
看著長離一本一本的羽清道的道經,程景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異樣,他甚至有些誠懇的說到,“前輩覺得我羽清道的根本大法如何?”
長離淡淡的評價道,“無甚新意。”
昔年在元清派中,長離作為太上長老的弟子,門中的藏經閣直接對他開放,那時長離就已見到過許多的道經,那些道經集結了那一個大世界多數人對於道的看法,而這些看法中不乏一些微言大義的道傳與獨辟蹊徑的見解,這之後長離更是獲得了一場機緣,那場機緣幾乎包含了長離現在見到的所有道經。
在之後的幾個世界裏,長離也曾有意識的去搜羅那些世界的道經,但都是他曾經見過的內容,而羽清道的道法在這個世界或許還不錯的,放在他的眼裏就不算什麽了。他口中的無甚新意還算是客氣話了。
程景沒有對長離的看法提出異議,他接著問道,“我師父曾經在幻域中得到了門中殘缺道統的補充,不知這是否是前輩有意補全?”
長離點了點頭,程景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人的想法,但是寬容卻處處都透露出殺機,看似殘忍,卻一再對他們手下留情。
他糾結著問道,“前輩為什麽要那麽做?”
長離沒有直接回答他,“我這樣做,自然有我這樣做的理由。如果你能走出這片地宮,那這門道法就當做是對你的獎勵,如果你走不出這片地宮,那這本道法就給你陪葬。”
說到這裏,長離嘴角微微的勾起,他眼裏的那一抹赤紅一晃而過,為他平添一分邪氣,“你覺得如何?”
程景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人口中所說的是走出這片地宮,而不是走出這片空間,所以他心微微的下沉,知道哪怕他走出了這片空間,依然要麵臨著其他的考驗,而這些考驗他不一定能夠全部通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