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畫閃電時,會讓人瞬間全身發麻,好象被電到一樣。」
『那麽誰說得對?』
「兩個都對呀,差別的隻是程度的問題。」
『程度?』
「會聽到聲音,還是屬於感官;但如果能感受到,那就更深入了。」
『嗯?』
「如果你蒙上眼睛、摀住耳朵,便看不到、聽不到;但如果感覺鑽入
心裏,難道你要叫你的心不跳動嗎?」
我突然想起那次雨聲鑽進心裏幾乎導致失眠的經驗。
「再舉個例子來說,如果我畫一枝箭正朝你射過來,你覺得聽到羽箭
破空的聲音,和感覺被箭射中的痛苦,哪一種比較深刻呢?」
『當然是被箭射中的感覺。』
「所以囉,如果圖畫是畫家射出的箭,那麽最厲害的畫家所射出的箭,
不是經過你耳際,而是直接命中你心窩。」
『我懂了。』我笑了笑,『妳老師說的厲害畫家,才是最厲害的。』
「其實藝術又不是技能,哪有什麽厲不厲害的。」她微微一笑。
咖啡喝完了,我們離開咖啡館,又往山上走。
走著走著,我轉頭問她:『為什麽妳要說妳叫珂雪?』
「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我隻是好奇。』我停下腳步,說:
『因為妳的名字不叫珂雪啊。』
她也停下腳步,看著我,微微一笑。
「你知道嗎?」她沒回答我的問題,「人大致可以分成兩種。」
『我知道。那就是男人跟女人。』
「不。我說的這兩種人,一種是想成為最好的發型設計師;另一種是
想擁有最好看的發型。這兩者之間其實是衝突的。」
『為什麽?』
「發型最好看的人是誰?」她笑了笑,「一定不是最好的發型設計師。
因為他沒辦法幫自己弄頭發。」
『這跟妳叫珂雪有關嗎?』
「從這個道理上來說,」她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許可以成為
最好的畫家,但我一定沒辦法完整地畫出我自己。」
『喔。』我愈聽愈納悶。
「但在你的小說中,我卻可以看到自己被完整地呈現。」
『是嗎?』
「嗯。」她點點頭,「所以我要叫珂雪。」
『好,沒問題。』我繼續往前走,說:『妳就叫珂雪。』
「謝謝。」她笑得很開心,也跟著走。
『如果這部小說寫得不好,妳不要見怪。』
「不會的。」她說:「不過我對這部小說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因為所有愛情小說中的女主角都會流眼淚,所以……」
『所以什麽?』
「這是部女主角從頭到尾都沒掉眼淚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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