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說,「玉姍又拉著小梁送她回去了。」
『李小姐真是個好人。』我笑了笑。
我們並肩走了幾步,禮嫣說:「想聽我的故事嗎?」
『好啊。』
「我是家中的獨生女,從小父親就寵我,長這麽大,沒罵過我半句。」
我沒接話,隻是簡短嗯了一聲,算是表達聆聽者最基本的禮貌。
「我像是溫室中的花朵,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雨和風。」
『其實不知道比較好。』
我笑了笑,禮嫣也微微一笑。
「我學的是音樂,雖然學得不好,卻依然熱愛。」
『您太客氣了。』
「後來我發覺,我的音樂少了一種……」她似乎在想適合的形容詞,
「一種像是生命力的東西。」
『嗯?』
「就像關在籠子裏的鳥,即使歌聲依然悅耳,但總覺得少了點聲音。」
『什麽聲音?』
「用力拍動翅膀的聲音。」她說,「或者說,飛過山穀的回音。」
『喔。』
「我就像那隻籠子裏的鳥,但我想飛出籠子,用力拍動翅膀。」
『嗯。』
「所以我想走入人群,試著自己一個人生活。」
『妳父親會反對吧?』
「嗯。」她笑了笑,「不過他最後還是屈服在我的堅持之下。」
『妳父親畢竟還是疼妳。』
「可是他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隻有一年。」
『一年?』
「我隻能在外生活一年。」
『喔。』
「我剛開始是到百貨公司當播音員。」她清了清喉嚨,然後說:
「來賓曹禮嫣小姐,請到一樓服務台,有朋友找您。」
我笑了笑,突然想到以前逛百貨公司時,搞不好聽過她的聲音。
「後來到周叔叔這裏上班。」
『周叔叔?』
「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她微微一笑,「在公司我叫他周總,下班後
自然就改叫周叔叔了。我今晚能上台唱歌,也是周叔叔幫的忙。」
『原來如此。』我又笑了笑。
「我的故事講完了。」她停下腳步。
『妳的故事好象小說。』我也停下腳步。
「是嗎?」
『嗯。』
我們駐足良久,彼此都沒有移動的意^
再走到靠落地窗的第二桌,放在桌上。
太陽下山了,對街商店的招牌亮起;招牌的燈暗了,黑夜吞沒整條街。
她依舊沒出現。
結帳時老板的右手又伸出一根指頭、兩根指頭、拳頭。
我搖搖頭。
老板再比一次:一根指頭、兩根指頭、拳頭。
我還是搖搖頭。
「什麽意思?」他終於開了口。
『我忘了帶錢。』我說。
「對麵有提款機。」
『我連皮夾都沒帶。』
這是我和他這11天以來的第一次對話。
老板凝視我一會後,說:「今天我請客。」
『謝謝。』我說。
「餓了吧?」
『嗯。』我點點頭。
「你去坐著等。」老板轉過身,「我弄些東西來吃。」
我回到座位,安靜等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